春日行五-《师尊飞升后》

春日行五(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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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时留没能挣脱开,几乎是掐着厉从空,被对方拉回身侧,帝王没松开手,只见车厢内寒光一闪,车外一簇烟火爆炸,玉龙剑压在帝王握照时留的手腕上。

厉从空:“松手。”

对方将冠旒取下,露出一张与厉从空相似的面孔,只是眉眼裹挟着一股戾气,似是濯血的刀刃,却更加倨傲。

“你若看不惯,就将朕的左手斩断。”

照时留才发现对方拽自己用的左手,明明两人都身负剑伤,却仿佛没事人一般坐在这辆马车中对峙。

照时留想抽回手,对方便递来轻描淡写的一眼。

“你想朕放开吗?”

照时留很想告诉他别讲废话,他被厉从空按在腰间的手刺激得坐立难安,根本不想分心留意另一个疯子的举动。

他点头,板着脸说:“赶紧松开。

不然我让大师尊揍你。”

帝王沉默片刻,却是对厉从空说的:“怪不得你会收他为徒,你徒弟虽然性子与朕老师不同,可相貌至少有七八分相似,若是不动声色,那便是一模一样。”

他沉沉地看着照时留,压低声音:“他有强迫你吗?”

照时留没立即回话,第一反应是想起厉从空给他刺青,又恐吓他要用狼毫笔抽手,虽然他隐隐觉得与对方说的用强不同,可还是有片刻迟疑。

帝王捕捉到他的停顿,处变不惊。

“和朕一般。”

他用喝茶一般的口吻道:“朕最喜欢将老师关在鹤冲天,无论他怎么逃,都逃不出朕的掌心。

朕的老师通常没什么反应,只是手持长剑踹开朕的大门,身长玉立,若一只孤鹤立在堂前,只是盯着朕。

小时留,你知道吗,他那时的神情就和你如出一辙。”

“朕想着,他明明是一副要将朕剖心挖肺的气势,可总是叫朕记挂,只想着给他手脚系上一条锁链,囚在笼中。

就算是愤怒、憎恨,朕也坦然受之。

朕要的不是他的情感,只是要他这个人,留在朕身边。”

他松开了手,照时留的手腕上便留下了一个猩红的痕迹,他察觉到另外两人的视线落到上面,于是一声不响地捻下衣袖,遮盖住痕迹,他并不将帝王说的话当做一回事,于是漫不经心地噢了一声,扭过头看马车外的朝都。

帝王见他没反应,顿觉索然无味,半晌才道:“朕叫厉未迟,表字。”

照时留扫了厉未迟一眼,视线掠过他时撞上了一侧厉从空。

他以为厉从空有话想说,忽然听见一道传音。

我从未强迫过自己老师。

那道声音稳重又低沉,是厉从空的传音,照时留目光轻移,发现厉未迟似乎没有听见厉从空的传音。

他其实对这事并不在意,所以就算厉从空同他解释,照时留也并没有太多想法。

紧接着,厉从空又传音了第二句话。

我不会勉强他。

不管是过去,现在,将来。

照时留冷漠地想,你倒是不勉强你老师,你就是欺负你的徒弟,真是位好师尊。

朝都灯火通明,马车行至人声鼎沸的街道,三人便下车步行。

说来古怪,厉未迟虽然是一位暴君,他治下的朝都倒还像模像样,因是秋月夜街巷张灯结彩,人人手提纸灯。

照时留被人流挤到厉从空身边。

“大师尊,你这界的人不是修士?”

厉从空站在人潮边上,众人见他气势汹汹,不敢靠得太近,正好为照时留留出一处喘息的空地。

“仅限朝都,鹤冲天中没有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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