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两位青年又见了面;小谭握住同志的手,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直到嘴唇停止了颤动,他才结结巴巴地说出:“小闻!
你,你行!
我必须,必定向你学习!”
今天,季爽忙着去搭桥,只怒冲冲地说了一句话:“小谭,什么时候总攻那边?”
他向东指了指,“把我炸成八半也甘心!”
说罢,就向渡口跑了去。
小谭没来得及回话,只好往小洞那边走,心里有些不高兴,没摸着跟好友扯几句。
刚到洞口,迎面来了常班长,背上背着一箱手榴弹。
小谭把碎电线扔在洞里,一步跨到班长身旁:“给我!
班长!”
班长的脸扁,眼睛很长,眼珠子总得左右移动好几次才能定住。
好容易定住眼珠,他又干又倔地问:“干吗?”
“我替你背!
老……同志!”
小谭不忍看老班长还背着这么重的东西爬山过水。
“你有你的任务,我有我的任务,小家伙!”
班长决定不肯放下背上的负担。
小谭知道班长的倔脾气,所以一方面敬重他,一方面又想调皮一下。
“我替你背过去,你不是怕那条‘绊马索’吗?”
老常火啦。
“我怕?我打仗的次数总比你认的字多!
我愿早早地打一仗,歼灭敌人,不再受这条‘绊马索’的气!
我受够了!”
“我受够了气!”
是战士们大家都想说的一句话。
本来是嘛,驿谷川东边方圆十来里地都日夜被敌人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敌人看得清清楚楚的,枪炮随时向我们打来。
白天,这里没有一个人影;夜晚,我们才能活动。
我们不怕吃苦,我们可受不了这个气!
小谭虽然口中不说,心里却不能不承认老常的话一点也不错。
前些天,他自己不是要求过贺营长带他去攻打敌人么?但是,新同志不甘心在老同志面前服软;再说,他深知道常班长心里喜爱他,跟“老头儿”
扯扯皮也不算犯错误。
“打就打,守就守,我全不怕!
全得听命令!
反正在这儿,敌人的炮一出口,我就知道它往哪里打!”
“敌人的炮没出口,我就知道!”
班长的长眼睁得极大,鼻洼那溜儿显出点要笑的意思,欣赏着自己的俏皮与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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