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末了,钱弄到手,托靠得住的人给送了去。
自打那会儿起,方家就分成了三派。
二奶奶自成一派。
秀莲和窝囊废是一派,跟家里其余的人别着劲儿。
宝庆和大凤采取中立态度。
宝庆想息事宁人。
有一天,他去找秀莲,要她向妈妈服个软儿,“这样全家就又能和睦起来了,”
他满怀希望地说。
秀莲同意地点了点头。
等到妈妈酒醒了,她走到妈的身边,跪下,摸了摸妈的手,象个不懂事的孩子似的对妈笑着。
“妈,”
她恳求说:“别老拿我当外人。
我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您就是我的妈。
您是我的亲妈妈。
干吗不疼疼我呢?”
二奶奶没答碴儿。
她象座泥菩萨似的坐着,两眼笔直地望着前面。
显然她下了决心,一句也不听。
这一回,秀莲低声下气哀告了半天,又是毫无结果。
好吧,这也就是最后一回了。
她闭上眼,低下了头。
一股怒气打她心底升起。
她抬起头来,对着那张苍白的脸,猛孤丁地吓了一跳。
二奶奶在哭,泪珠儿打她眼角里簌簌往下落。
她低下了头,好象不愿意让秀莲看见她正在哭。
秀莲站起来,想走。
二奶奶叫住她,低下头,很温和地说起来:“我不是不疼你,孩子。
你别以为——别以为我想把你撵出去。
压根儿不是那么回事,不是的。
不过我可怜的儿呀,你逃不了你的命。
俗话说,既在江湖内,都是苦命人。
命里注定的,逃不了。
既是这么着,我也就是盼着你找个好人家,吃香喝辣的,我们两个老的,受了一辈子穷,也能捞上俩钱。
你总不会让你爸爸和我赔本,是不是。
我们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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