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太太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而大师刚开始还像模像样地挥舞法杖,跟黑暗中的无形之力作斗争,这会儿不知看见了什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又哭又喊,脑袋砰砰磕在棺材底上。
冷汗湿透了贺志文的后背,被风一吹顿时清醒了许多,腿软地跌坐在地,女儿小敏抱着他的脖子奶声奶气地问:“爸爸,妈妈是睡着了吗?”
贺志文抹抹眼泪,四周乌漆嘛黑,他也不知道池冉在哪儿,只好边哭边说:“小老板,对不住啊,你好心来送粽子,却遭了这样的无妄之灾……”
贺志文的脸色瞬间白了,他伸手哆哆嗦嗦地往头顶探了探,不出意外地摸到了天板。
白色的火焰在黑暗中窜起,照亮少年昳丽的面庞,池冉笑起来,露出一边浅浅的酒窝:“贺老板先别急着道歉,等我饭馆开张,您记得去捧场就行。”
这年头灵气稀薄,像小的这样根脚低微的妖怪想在修行上有所突破更加艰难,所以选了个风水宝地做洞府,打算潜心修炼,结果……”
他老贺家祖祖辈辈都生活在临安城里,向来安分守己,老老实实做生意,虽然赚得不少,可也没真坑过谁,想不到今天一家子都要死在这儿,而且自己死就算了,还把池冉也牵扯进来。
呼——
他鼻尖轻轻动了动,往前方一指,轻声低喝:“去!”
豆大的火焰如白日流星,所过之处幻境破灭,鬼魅退散,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空气流动,月光洒进天井,风声,虫鸣声,外头的人声重新变得喧嚣起来。
黄囿说到这儿,朝抱团的贺家人狠狠啐了一口,池冉拎着它嫌弃地甩了甩,警告道:“不要乱吐口水,注意文明。”
有边有盖的木盒子,就眼下的情形贺志文只能想到一样东西,那就是棺材。
贺志文一手抱着女儿,另一手拉着晕厥的老婆,整个人都绝望了。
“是是。”
黄囿用爪子抹抹嘴巴,气愤道,“结果这个姓贺的小子电线杆子扎鸡毛,狗胆包天,捣了我的洞府!”
贺志文此时已经回过神,看着口吐人言的黄鼠狼又害怕又委屈:“我什么时候捣了你的洞府?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装,你还装!
就是一周前,你来给你家老头子上香,挖了我好大一块泥巴,把我洞府的顶都挖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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