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重新回到了广播站的大厅门口,故意放重脚步的向里走去。
硬质的鞋跟敲击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希尔伯循着血迹和污秽一路向内走去,最终在一扇已经腐坏了一半的房间门前停下脚步。
从一旁满是锈迹的门牌上,希尔伯勉强认出这是医疗室的房间。
而在房间里,他看见了那个微弱生命体征的主人。
——那是一个白发的萨卡兹少女...不,应该说是个年幼的萨卡兹女孩。
她的头发长至耳垂,杂乱且并结,而在白色的发丝之间,有着两根细薄的鲜红长发在她的前额耸立,如同是穿越前的螳螂双镰。
萨卡兹特有的双角从她的头颅两侧伸出,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很容易被发丝所遮挡住。
而女孩的脸庞看起来有一些中性,眉头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习惯性的皱起,让她看起来始终有一些阴郁感。
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在她蜷缩起来的身体上,有着一道极为显眼的伤口,女孩似乎是来这里寻找药物的,但是最终她却一无所获,只能利用自己身上的衣服来当做是个止血带,做些徒劳的努力。
也许是希尔伯的脚步声唤醒了这个女孩,她无力的睁开眼睛,看向了门口的希尔伯。
即便是看见自己面前多了一个人,这个女孩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甚至可以说是满脸的死气。
可在这时,希尔伯反而是没有迈步向前,走进这个房间里为女孩施以援手。
希尔伯虽然是从荒无人烟的地方挣扎生存出来,并且在维多利亚也是接受着军事化的教育,但是他对生命的态度却绝非淡薄。
有时候希尔伯也会自嘲,明明自己制造最多的是武器,但最看重的却是生命。
只是这一次,他却好似是在放任其不管一样,只是站在门口看着女孩的双眼,脚下如同生了根一样纹丝不动。
他抬起手弯起食指,在已经碎裂的房间门上虚叩几声。
然后,希尔伯的转头看向了一旁倒在地面上的柜子,又看了看少女的脸庞。
就好像是在问——你介意我进来吗?
不介意的话,我就要把这些你用来防止恶客的小东西拆了哦。
当然,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必然的,因为发问和回答的权力,都在他一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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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无名氏小姐
就如同作为医生的凯尔希可以随时随地的从自己口袋里掏出针管或者绷带一样,作为工匠的希尔伯,也一直会随身携带着改锥、扳手还有老虎钳,这样可以让他在各种情况下都能快速的投入到工作之中。
当然除去这些东西以外,一个工匠的手也是他们最强大的工具。
虽然没有得到那个萨卡兹小女孩的答案,但希尔伯还是直接开始起了真正意义上的敲门工作。
从门外向里面看去的话,只能看见女孩一个人躺在病床上,但实际上在那扇已经朽坏了一半的房门角落处,却还藏着一些小巧的机关。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不去特别注意还真的不容易发现这些机关,但是对于稍微有一些经验的人来讲,女孩的手法就显得有一些稚嫩了。
这方面的经验不是指像希尔伯这样的工匠经验,而是注重环境观察和隐蔽方面的经验,灰尘在整个房间的地面都是均匀铺开,但唯独在门口处却有一些淡薄,甚至能说是有一些干净。
而这些消失的灰尘,则是出现在了房门的两侧,在两侧的杂物堆上,像是被人特意洒下一般,堆有两团稍微厚实一点的灰尘。
这些相当刻意的手法还是比较容易被看出来的,但是防备其他的流浪汉或者是其他不怀好心的人,应该还是绰绰有余。
希尔伯仔细观察了一下房门角落的细微痕迹,然后直接抬手将这扇已经被虫蚀蛀空的木门给从门栓上撕了下来。
随后,他以蹲姿矮下身,从地面上的絮状灰尘里缓缓挑出了一根灰白色的丝线。
这根丝线没有多少特别之处,看起来就只是单纯从某件毛衣上取下来的线段,而且这线段在中间就已经断开,是被人后续用其他东西重新修补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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