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风两眼泛红,不发一语。
“你们绕远路去抢孙员外的田庄,是因为知道孙员外也是参与盗金的主谋之一。
老铁是孙府的杂役,后来被孙员外使唤向天目山送传物品,再后来灭口之时他也险些遭殃,自此跟你们一起落草。
老铁了解田庄之内的情况,因此你们抢粮十分顺利。
我说得对不对?”
段风点了点头。
唐天远又问了一些关于盗采黄金的细节,最后叹了口气,说道,“你可知你们哪里错了?”
段风从善如流道,“不该抢东西。”
“不,”
唐天远摇头道,“你们落草是被逼无奈,抢东西也是为了活下去,这些错误的根源并不是你们。
但千不该万不该,你们不该抢掠良家女子,”
他重重一拍桌子,“说!
你们到底抢过多少女子,又逼死过多少?!”
段风一抖,“就一个……加上她,两个。”
他说着,扭过头看了谭铃音一眼,可惜她正埋头奋笔疾书,并未看他。
审完了段风,唐天远又提审了几个人。
他并未避讳郑少封,因此郑少封也算是明白了唐天远到底钦的什么差。
夜还很浓重,已经有早起的公鸡在鸣叫。
谭铃音整理好记录,站起来拍了拍因久坐而酸胀的腿。
唐天远加派了人手看守牢房,他还让人进去告诉犯人们,最近可能有人想要来刺杀他们,让他们自己警醒一点,别睡太死,有情况就喊。
其实唐天远只要透露出消息,让对方知道他该问的都问出来、杀人灭口已经没意义了,那么他们就不会多此一举了。
谭铃音跟着唐天远走出来,情绪低落。
唐天远帮她紧了紧兔毛围脖,问道,“累吗?”
“不是,”
谭铃音摇摇头,看着唐天远,“他是不是会死呀?”
按照大齐例律,段风犯了强-奸罪,当处以绞刑。
她……怎么说呢,心情复杂,总有点不忍心,觉得这个人还没坏到必须死的地步。
唐天远握住她的手,说道,“一个人不管处在怎样的环境中,都该有底线。
他被人害了,但这不能成为他残害别人的借口。”
谭铃音便点了点头。
唐天远牵着她,“走吧,今天去我那里。”
“啊?不不不,我我我……”
谭铃音站在原地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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