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提马是谁,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作为教皇的白手套,她不知道帮教皇在阴影处处理了多少不方便透露在光明之下的事情,很难想象,有什么东西会让她感到惊讶,甚至不得不发回紧急通讯。
而且.....
教皇看了看墙上的日历。
今天是泰拉历1092年3月10日。
距离原定通讯日的3月15日仅仅还有五天。
如果事情不是特别紧急,以莫斯提马小事懒散,大事一丝不苟的性格,就算是拖,也会拖到15日再向拉特兰通讯,而在上一次2月15日的通讯之中,莫斯提马的汇报还是“一切正常”
。
在这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念!”
教皇正式放下了刀叉,正襟危坐道。
乌尔比诺吸了口气,徐徐道来:
“有关维多利亚圣约翰大教堂叛逃报告,根据本人:莫斯提马判定,危险程度:极高,理由如下,一:圣约翰大教堂修女布洛卡思想极度危险,已经提出了可能动摇拉特兰公教会统治根基的言论——【因信称义】.......”
听到这个词,教皇浑身微微颤抖了一下,脸色也正式阴沉了下来。
下一秒,他抬起手,向着餐厅内的侍者和侍女全部退下,让黑袍守卫将大门锁死,再次看向乌尔比诺,一字一顿道:
“现在,一五一十的将报告念给我听。”
.........
“怎么样了,乌尔比诺大主教?”
教皇宫正厅,红衣大主教安德留斯第一个迎上了从餐厅中走出的乌尔比诺,知晓此事的红衣大主教们,除了尚且在乌萨斯和莱塔尼亚驻留的两位,以及在执行教皇亲授的特殊任务,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一位之外,已经尽数集结在了大厅中。
却见乌尔比诺眉头紧皱,面色阴沉,众人便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程度,大概是绝对不能轻言揭过了。
见到乌尔比诺沉默,安德留斯不得不再一次催促道:
“教皇冕下怎么说?有什么安排?”
乌尔比诺抬起头,屏息凝神,从宽大的红色教袍中取出了一份卷好的卷轴,叹了口气,缓缓展开。
只见这张用贵重羊皮纸制作而成的厚重纸张上只有四个教皇亲笔的大字。
【开除教籍】。
第三十章这么多美德,你还说你不是内鬼?
【开除教籍】
刚刚还吵闹做一团的红衣主教们顷刻间沉默下来,仿佛眼前的羊皮纸上的字就是带有禁言神力的魔咒一般。
开除教籍,在场的诸人都不是初出茅庐的小牧师了,这几个字有多大的威力,他们心里一清二楚。
教籍,就相当于信徒的身份证,是决定一个人在拉特兰公教会的世界之中,是否具有一席之地的根本,有教籍,你才能被称之为信徒,才能够进入修道院,教堂和所有与拉特兰有关的建筑之中修行,而没有教籍,你就是个黑户,不仅仅不能进入教堂祈祷礼拜,甚至不能对外在公共场合自称“我是公教会的信众!”
,除非你想要受到宗教公证所的追查。
对于一般的普通人而言,教籍对他们来说可有可无,他们不信教,一辈子和教堂产生的关联也屈指可数,但对于信奉宗教的人来说,教籍就是他们的命根子,哪怕是市井的流浪汉,也会因为拥有教籍而对教会产生归属感。
这是拉特兰长期以来独立于泰拉诸国,笼络人心的办法。
而何为开除教籍?
比起一种普普通通的行为来说,这更像是一种羞辱,象征着被开除者已经不配受到神明的宠爱,不配享有教会的庇佑,被开除教籍者品德败坏,无恶不作,不值得在死后得到赦免,应该下地狱与熔岩,硫磺,和撒旦作伴。
这基本等于宣判一个信徒死刑,是真正意义上的,让一个人“社会性死亡”
的杀器。
红衣主教团们面面相觑,一言不发。
他们有想过教皇冕下会采取何种行动,可能是派人前去维多利亚暗杀布洛卡修女,可能是再和那位拉特兰的好朋友维恩殿下接触,让他想办法把【亵渎者】布洛卡绑票到拉特兰接受审判,甚至想过是不是要发动宗教冷战,动用拉特兰公教庞大的影响力,彻底扑灭圣公宗刚刚燃起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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