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为一个社恐,把安谨言请进家门已经是我最大的诚意了,我实在没法邀请他来分享我的床,尤其是在对方性向不明的情况下。
但是呢,让他就这么睡地板我又于心不忍,于是跟他说,“要不你去客厅睡沙发?更舒服一点。”
“没关系哥,打地铺挺好的,凉快。”
安谨言这人是个自来熟,根本听不出我的潜台词。
他把毛巾被往身上一裹,麻溜地卧倒在地,“咱还能聊聊天儿呢。
邻里邻居的,认识一下,没准以后还能互相照应一下呢,你说是吧?”
我:……
“哥你叫啥?哎你是不是在这儿住了挺长时间了呀?挺稀罕的,这地方都没几个人愿意长租,但凡有点钱就都搬走了。”
我:……
安谨言话多且密,一点都不像他名字那么招人待见。
半晚上,我在他喋喋不休的追问下,半推半就地介绍了自己的情况,并把他的情况了解了个透彻。
普通出身,普通学历,父亲去世,母亲改嫁。
大学毕业不到两年,身上已经背了七位数的债。
母亲为此眼都快哭瞎了,但继父又不肯当这个冤大头,给了他三万块,跟他说成年了要自己给自己长脸、做主。
“……你怎么欠这么多债?”
我忍不住问。
“没经验,被人坑了嘛。”
安谨言满不在乎地说。
他毕业那年学校组织企业招聘会,来了个比他高几届的校友。
说自己开了设计工作室,想要邀请师弟师妹们一起创业。
安谨言跟这位学长相谈甚欢,末了学长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跟他说,“小安,来跟我干吧,我招的不是员工,而是我的合伙人,我未来几十年的事业伙伴。”
“然后,我脑子一热,就答应了。”
安谨言说。
初的确是在一个小小的工作室干,名义上是联合创始人,实际上什么打杂的活儿也干。
安谨言说那时候工作室倒也真的有业务,量不大,但够工作室几个人正常拿工资。
干了一年多,学长不满足了,想扩张,不知道从哪找来一笔钱,说要成立个设计公司大干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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