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很久以前自他封雍州王起,就再也没人敢如此直呼他名姓。
此刻乍然听到,完全是一种奇异新鲜的感受,竞让他有一种意想不到的振奋。
也许是因为郁积在胸口的瘀血咳出,他艰难却清明地喘了口气,攀住她的手笑道:“真好听,你再叫一声。
”
叶初雪瞪了他一眼:“你要有命活下来才能昕到。
”
平宗叹了口气,说:“你这样是不行的。
止不住血,我活不下去。
”
叶初雪也顾不得自己满手鲜血,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你的风凉话留到以后再说,我该怎么救你,你教教我!
”
平宗觉得自己随时会失去意识,不知道一旦闭上眼还能不能再睁开,只能竭尽全力趁着还能看清楚她,死死凝视,将她的棋样铭刻在记忆中。
过了一会儿才笑道:“看来你真没见过杀猪宰羊……”
叶初雪几乎被他的不紧不慢逼疯,一把甩开他,回身拔起一把刀指在他的咽喉喝问:“你到底说不说?”
平宗一愣,忍不住笑起来。
叶初雪也自觉大失方寸,举止可笑。
他若怕死,也不会将她气得如此不知所措。
平宗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妥协:“要止血先用火燎出血的地方……,,叶初雪一听就明白,扔了刀转身就去旁边尸体上搜燧石火引,平宗身上的被她夜里弄丢了。
平宗便指点她找来枯枝让她点燃了,先用布巾将伤口处的血擦干净,找到出血的地方,用火去灼烧。
临动手前,又抓住她的手,切切叮嘱:“一会儿我大概会晕过去,这天马上就要有大风雪,你记住迎着风雪走,向西的方向,一直走,找到你待过的石屋。
那里有治伤的药,还有针线。
你要想办法到那里,再用针线把我的伤口缝起来。
”
叶初雪死死记住他指点的方向,点了点头。
平宗再没有要嘱咐的,心中踌躇不定。
茫茫雪原中,要找到那石屋的机会微乎其微,但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此刻不能指望任何旁人来救援,他只有依靠她:“我能信任你吗,叶初雪?你一定要找到石屋。
”
叶初雪回身看着一望无际的雪原,乌云渐渐聚拢过来,低低地从阴山顶沿着山脊向下流动,风雷暗藏,隐隐有千钧之势。
而辽阔雪原上一望无际,除了阴山,没有任何可以作为标志物的地方,连一棵树、一块石头都没有。
她不敢让平宗看出自己的担忧,咬了咬牙点头道:“好,我带你回去。
”
平宗拉住她的手用力捏了捏:“到时候不管我是什么样子,一定要叫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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