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哥哥住外间,她跟妈妈、妹妹三人住里间。
现在她哥哥下乡了,就她住外间,她妈妈和妹妹住里间,吃饭就在她住的那间。
正吃着饭,一阵风刮来,静秋家里象下黑雪一样落下一些脏东西来,静秋说声“糟糕”
,连忙找报纸来遮桌上的饭菜,并叫大家把自己的碗遮住。
大家发现自己碗里已经落了一些黑灰,秀芳问这些黑片片是什么东西,静秋告诉她说这是从对面学校食堂飘来的谷壳灰。
K市八中食堂烧谷壳,烟囱里总往外冒那些烧过的谷壳,像黑色的雪片。
静秋家住的房子没天花板,一起风,谷壳灰就从瓦缝飘进来了。
以前她隔壁还住着两家,因为这个原因,都要求学校重新分房,搬到别处去了。
但静秋的妈妈因为有那些家庭问题,学校有点另眼相待,所以就没分到别的房子,只好住在这里。
静秋狼狈不堪,没想到家里的窘境全都让秀芳两兄妹看见了。
但她又有点庆幸,幸好今天来的不是老三。
不然的话,老三见到这种状况,他这个在干部家庭过惯了的人,还不掉头就跑?那还不如叫她死。
吃过饭,静秋送秀芳两兄妹到市里去,还来不及逛商店就快到下午四点了,三个人急急忙忙赶到长途车站,买了最后一班车的票,秀芳两兄妹就回家去了。
静秋很惭愧,人家两兄妹花了车票钱,等于就是帮她把核桃送回来了。
回到家,静秋来整理自己的东西,吃惊地发现她还给老三的钱被谁塞在那个军用挂包里。
她努力回想她还钱之后的一切,想不出他怎么有机会把钱放在那里。
难道他今天实际上是跟在她后面的?如果是,那他有可能是在她脱毛衣的时候把钱塞在挂包里了,因为她当时把挂包挂在离她不远的树上。
但他怎么可以一直跟在后面而不弄出一点声响?
现在秀芳他们已经回去了,不然可以请她把钱带给老三。
她决定明天先把钱还给邓师傅和陈校长,以后再想办法还钱给老三。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以后要还钱给老三,心里又有点高兴,好像这样就埋下了一个重见老三的火种一样。
她又想起老三的那封信,还有他写在她本子里的那首诗,这些都得作些处理,不然的话,让妈妈看见又要担心,让别的人看见就更不得了,惹出杀身之祸都有可能。
她把老三的信又看了几遍,还是搞不太懂老三的信到底算个什么信。
有点象个总结,但又没象一般总结那样,“回顾过去,展望未来”
,说以后我们俩要“再接再励”
,或者说“我们的友谊万古长青”
之类的话。
这就有点象是对那几个月划了句号,中心思想就是“那几个月是美好的,但已经成为过去了”
。
静秋的阅读理解力是公认很强的,她是班上的笔杆子,老师总让她做“宣传委员”
,就是专门负责办刊的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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