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宇川嗤笑声,慢悠悠端起杯子道:“不爱喝我就替他喝,怎么了?”
说罢就把杯子往唇边送。
白榆见状赶忙拦住他,“我爱喝的。”
杯口里嘴唇只剩一指的距离,谢宇川也不是真要替白榆喝,被他这么一拦,顺势就停住了,不动声色地往旁边看过去,给刚才挑衅的叶司丞一个得以的眼神,嘴角藏着的笑意怎么也遮不住。
几个人举杯说了一圈客套话,谢宇川再次给白榆的杯子里倒满了豆奶。
郎弈从身后掏出来一瓶红酒,晏绥也十分有眼力见地把藏在他腿边的那箱啤酒拖了出来,边往桌上摆边说车里还有好几箱。
白榆酒量可能不太行,看着圆桌中间整整齐齐的酒瓶不由得吞了下口水,计算着自己能喝几瓶。
“看什么呢?”
谢宇川穿着高领的针织衫,可能是觉得有些热,他把袖子挽到手肘,小麦色的手臂从他面前经过,把刚起开瓶盖的啤酒递给坐在隔壁的郎弈。
“小白能喝吗?”
这时有人问白榆。
“以前团建的时候喝过。”
学校里女老师居多,大多在意形象,基本上都是点到为止,白榆的父亲注重养生,也只是偶尔喝一盅白酒。
白榆没有什么机会多喝,也就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
他默默举起一根食指,想说喝一瓶也行,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坐在一旁的谢宇川一把按下,替他说道:“喝杯红酒吧,司丞在国外的叔叔从酒庄带过来的。”
怕白榆不尽兴,谢宇川回头拿红酒杯时,靠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刚哭过,喝多怕你不舒服。”
别墅里暖气烧得足,白榆又穿了件有些厚度的毛衣,在谢宇川靠近的那一瞬间,白榆觉得那侧身子都变得烫了起来。
他故作淡定地撸起了袖子,假装自己真的很热一般,用手掌拂去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反而被裸露在外面的白皙手臂,衬得他脸颊更加红润。
坐在对面的叶司丞刚吃了口草莓,冰凉的口感让他浑身舒爽,随口说道:“小白还没喝脸就这么红了。”
其余几个人闻言纷纷朝他这边看过来,看得他有些不好意思,只好用握过冰镇豆奶瓶子的手给自己解热。
郎弈眯起眼睛笑了下,解围道:“快吃吧,一会儿羊肉凉了就不好吃了。”
几个人吃了会儿肉,喝了几杯酒,在花园里烧烤的厨师端着食物又一次走了进来。
这次烤了不少海鲜,谢宇川把搁在一旁的醒酒器拿了过来,给白榆的面前空着的红酒杯里倒了半杯酒。
“慢慢喝,就这点儿。”
谢宇川把酒杯往白榆面前推了推,“豆奶也少喝点,那玩意涨肚。”
谢宇川从面前的盘子里拿了个烤好的海螺,拆了双干净的一次性筷子,一根筷子扎进海螺前段露出来那一小块肉上,用力那么一拽,一个完整的螺肉就从壳里脱离出来。
白榆还没来得及惊叹,就见谢宇川用另外一根筷子在海螺的头部的位置挑出两个白色的东西,之后才放到白榆的盘子里去。
“这是海螺脑,”
谢宇川解释道:“吃了会头疼。”
白榆了然地点了点头,谢宇川又把泡着蒜泥的酱油拿到他面前,坐在他俩对面的叶司丞看了全程,简直被谢宇川这模样腻歪得不行,于是扁着嘴怪声怪气地道:“吃了会头疼~”
白榆被他说得脸颊更红了,谢宇川倒是面不改色,把酱油碟放回转盘,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指尖的汁水,语带调侃地对一旁不知所措的白榆说:“看见没,他就是海螺脑吃多了。”
坐在一旁看戏的几个人纷纷笑出声,晏绥更是拍着手笑得前仰后合。
郎弈给自己倒了杯酒,朝白榆举了下杯子说道:“我和川儿,我们几个都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虽说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但也不少小毛病。
我们平时疯惯了,说话也没什么分寸,你别往心里去,我们都挺喜欢你的。”
说罢郎弈侧头看向谢宇川,意有所指道:“是吧,川儿。”
白榆也不知郎弈问谢宇川这句是不是意有所指,他有些面热,一旁的谢宇川没回话,只是又把杯里的酒填满了一些。
“认识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跟小白喝酒,希望以后每年都能像今天这样跟你们一起跨年。”
郎弈真情实感地说道。
谢宇川为了方便给白榆收拾海鲜,不知什么时候把凳子拖得离他近了些,听郎弈说话时,他一只手轻轻在杯口上缘打着转,另一只手虚虚搭在白榆的椅背上。
郎弈冲谢宇川举了下杯,谢宇川也干脆地喝掉了杯里的酒,白榆端起剩下三分之一的酒杯准备一饮而尽,就被刚放下酒杯的谢宇川盖住了杯口,另一只手替他拿过了旁边的豆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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