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心里想着避嫌,某些人却一点避嫌的意识都没有,宋伶刚想走就听到屏风后传来了凤揽亭的声音:“小麻子,你回来了?”
宋伶还没来得及回话就听到凤揽亭又紧接道:“过来,帮我沐发。”
你使唤人倒是挺轻车熟路的哈?宋伶心里一万个不想过去:“上神…这,不太方便吧。”
“让你过来就过来。”
凤揽亭的语气懒散中带了几分不耐,好像宋伶再推脱他就要亲自出来逮人了一样。
宋伶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走到了屏风后。
如他所料,屏风后是一个很大的木桶,木桶中盛满了热水,而凤揽亭也的确坐在木桶之中…什么也没穿。
当然没穿,穿了怎么洗!
宋伶闭了闭眼,开始在心中默念清心咒,而凤揽亭并不知道他心中的波澜,反而皱着眉靠在浴桶边缘,他满头青丝如绸缎一般垂落在地上,而他看上去并没有想处理的样子。
“别站着不动,快过来。”
宋伶腿脚僵硬地走到了木桶边缘,说来真是奇怪,之前在天牢里也不是没见过凤揽亭的身体,当时他的内心毫无波澜,而现在怎么就动摇成这般模样。
但等他靠近以后他就瞬间明白了,之前在天牢里时凤揽亭身上全是伤,他只顾着处理血痂和血垢哪有那个闲心去看他的身体是个什么模样。
而现在凤揽亭身上别说血痂了,一个明显的疤痕都没有,皮肤虽称不上白皙却也透着健康的颜色,被热水没过的地方还泛着淡淡的粉,一看就特别光滑特别好摸。
这副身子…也太好看了吧。
宋伶觉得自己鼻头一阵发痒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赶紧站到凤揽亭背后替他梳理起长发来。
比起宋伶的局促,凤揽亭要坦然的多,他被人服侍惯了,并不觉得在一个男人面前光着身子沐浴有什么值得羞涩的地方,也并不觉得自己的身体会让人有一些糜艳的想象,他只是专心地头疼自己这一头长的过于长的头发。
“真不明白男人为什么要留这劳什子的长发,洗又不好洗,梳也不好梳,打架的时候碍手碍脚,每天还要花老鼻子时间来束发…真是麻烦至极。”
凤揽亭拿着一团缠在一起的头发,神色烦躁。
宋伶被他这一通抱怨弄得哭笑不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自然要小心爱护了。”
“可我爹娘早就死了,若真要这么说,在他们死的那天我就该把这一头头发给剪了去。”
凤揽亭一听宋伶的说辞更是烦躁,几乎在他每一次有想剪头发的冲动时,就会有个人冲出来以相同的理由说服他。
宋伶愣了一下没想到凤揽亭的父母竟然已经故去了,本以为他能有如今的地位肯定也与他的父母有关…结果却挺出乎他意料的。
为了不提起凤揽亭的伤心事,他赶紧转移了话题,他伸手捧起凤揽亭的一头长发夸赞道:“上神的一头秀发乌黑绸密又无比顺滑,好好护理起来,简直比上好的丝绸还要漂亮,这么漂亮剪掉多可惜啊。”
“你觉得我的头发很漂亮?”
“嗯。”
除了第一次洗头发洗出黑水除外。
“…那就先不剪了吧。”
凤揽亭闭上了眼,整个人放松地靠在木桶的边缘,感受着宋伶梳理头发时的轻柔动作。
宋伶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干脆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前的头发上,他的动作轻柔无比却又十分巧妙地梳通了纠缠在一起的发丝,并用布巾一点一点吸收掉头发上的水分。
“我发现你还挺会沐发的…专门学过?”
凤揽亭发觉自己在被宋伶梳理头发时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疼痛,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嗯,这也是合欢宫的必修之一,毕竟来我们合欢宫有不少男修为脱发而苦恼,有了这一套手法,不说能完全解决,起码也能缓解不少。”
“竟然还有这一回事,你们合欢宫弟子要学的挺多的啊。”
凤揽亭舒服的昏昏欲睡迷迷糊糊地和宋伶聊着天:“我有一名手下,和你一样,什么都会一点,但我总觉得他没有你仔细,等后面见了他,你给他指点指点。”
“好,只要他不嫌弃这是合欢宫的路数…”
“合欢宫又怎么了,不也是正经宗门吗?”
“上神说的是。”
不过话虽如此,哪怕他后面竭尽全力想要改变九重天众仙对合欢宫的印象,但仍旧还会听到合欢宫是下九流,是邪门歪道的说法。
被其他宗门的仙人歧视,说实话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凤揽亭听出了宋伶语气中的低落和心不在焉,正有心引导他好好聊聊合欢宫的事试探一下他的身份,但不想就在他要开口时,窗外传来一声异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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