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将军,我一定好好学,不辜负将军的栽培。”
他的声音里满是雀跃,像个得了心爱礼物的小孩子,在屋里拉着百里子苓的手又蹦又跳的,而百里子苓看着,觉得心里也开了朵花。
美的。
易风在外面听着,嘴里嘟囔了几句,然后把饭菜盛上,又替桑吉倒了药,一并送了过去。
晏辰知道易风不太喜欢他,所以吃过晚饭,趁易风在厨房收拾的时候,他便凑了过去套近乎。
易风没有那么多心眼,好坏也都在脸上,他又有意讨好,两个人年纪又相仿,多说了几句之后,气氛似有缓和。
百里子苓在屋里看了会儿兵书,只是赖不住眼皮直打架,很快就靠在书案前睡去。
自柳菘蓝走后,连着好多日,百里子苓夜里都没有睡好。
她总会梦到五年前埋羊谷那一战,每一次都被那尸骨成山、血流成河的画面吓醒。
久经杀场的人,就算是见多了生死与白骨,仍旧会有不能承受之重。
靠着书案的这么会功夫,她又做梦了。
梦里,她骑着马一路飞奔,直接杀进了埋羊谷。
她四下寻找着父亲和长兄,马上马下哀嚎一片,她的刀不断地砍向敌人,鲜血溅到了她的脸上,有点热。
埋羊谷里起了雾,越来越浓,越来越让人看不清,她一边喊着,一边左右砍杀。
有人惨叫,有人倒下,只听得嚎叫声音响起,如同恶鬼。
这时候,她的父亲与长兄相互扶抚着站在血泊之中,她刚要跑过去,却发现父亲和长兄的头突然掉下来,一下子把她给惊醒。
、祭日“将军!”
百里子苓出了一头的汗,醒来看到易风站在跟前,稍稍扶了扶额头,“睡着了!”
“将军又做恶梦了吧?”
易风递了茶水过来,她饮了一口,稍稍安了些心。
“又梦见老将军了?”
百里子苓点点头。
“兴许是快到老将军祭日了,将军心里惦记,这才夜夜有所梦。”
易风安慰道。
百里子苓心头明白,她这是心病。
自从知道埋羊谷一战可能是个局,她表面上虽然没什么,可这心里就像扎根刺一样,不拔出来,总是不舒服的。
但这件事,无人可说,再疼都得藏在肚子里。
“晏辰呢?”
百里子苓问道。
“在屋练字。”
“叫他换身方便的衣服,到院子里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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