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发话了,就是火海下刀子也得办。”
吴绍海先定了调,才话锋一转,“若是个寻常奴才,您要怎样垂怜都成,皇上和太后疼您,从太医院拨个人过来看看也不打紧。
但这和州亭的奴才到底是不一样的,姜小姑娘是菩萨心肠,可也切莫沾了自己一身脏啊。”
昨日太子殿下松口,知她年幼单纯不懂门道,卖个面子,是看她父亲的份上。
今日再叫太医,那就是她姜眠不懂事了。
姜眠听着很不是滋味。
站在这个封建落后的时代角度,她大概能懂皇室不满。
但于心出发,她还是接受不了。
“是我做的不周到,宴云笺伤得重,以后少不得太医照看,是该说一声的。”
姜眠语气淡下来,“这样也不用一日两次的请太医,于谁都方便。
我去回禀皇上与太后。”
吴绍海没想到这平日呆傻迟钝的丫头忽然说话绵里藏针,自己方才那一番话,竟没哄住她。
他赔笑道:“姜小姑娘可饶了奴才吧!
今儿您拿这话回了皇上,皇上自然纵着您,奴才可要去了半条命了。”
他奉命来提点姜眠的,倒把人提点到皇上跟前,他这差事算是做到头了:“您金尊玉贵的,姜大人又刚立下一等一的军功,正是风头无两的时候。
何必在这个节骨眼上,为一个连您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的贱奴求医?”
姜眠看他:“眼下是我执拗,想要报恩,就算到了皇上跟前,也如您所说,是皇上与太后疼我。
还请吴公公不要攀扯我爹爹,这是两码事。”
虽然姜眠对古代这个同名为“姜重山”
的父亲并无感觉,但到底占了这个身体。
那就有一份责任,不能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给人家扣上一顶恃功傲物的帽子。
吴绍海微愣,前前后后的事合在一起,竟说不清姜眠见事糊涂还是清楚。
连宴云笺都向他们的方向微微侧头。
他骨节分明的手又不自觉捏住身侧棉被一片布料,节奏缓慢地摩挲。
下套不成,吴绍海没有话回姜眠,暗暗思量这一节先放放。
他目光落在宴云笺身上,满是厌恶:“还不滚下来跪好!
姜小姑娘抬举你,你倒把自己当成主子了。
难道你要舒舒服服躺着让太医来看吗?”
宴云笺浑身血痕,却连句求恳也无,撑着手臂竟真的要起身。
“别动!”
姜眠跨步上前抓着他手,“你后背的伤还没愈合呢,这么乱动崩裂开不是更疼么?躺好,快。”
她伸手,轻轻柔柔将他头按在枕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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