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栋梁的老婆是市里人,娘家姓刘,经商的,很有钱,刘良是阮刘氏堂兄弟的独子,当年对还在上高一的阮鲸落动过念头,这事阮明楼一直记着的,还骂阮鲸落不识好歹,送上门的富贵都往外推。
在旁一直听爷们说事的薛彩云险些拿不稳手中才卷了一半的毛线球,那个刘良比大丫头大那么多,怎么嫁!
她心里不乐意又不敢吱声,等阮栋梁和其他人走了才缩在角落期期艾艾的嘟嚷:“四伯说的,他那个侄子刘良,今年都有四十了吧,我听说他结了两次婚都离了,有三个孩子,咱们、咱们大丫头嫁这样的人,以后日子不好过的……”
没等她磕磕绊绊将话说完,换了副面孔的阮明楼甩手又要打,手都扬起来了,半道又停下来,转为狠狠瞪了眼薛彩云,“你懂个屁!
女儿就是赔钱货,嫁谁还不是嫁,还轮得到你说了算?多少人想攀刘家这门亲都不能呢,现在送上门的好事,你要是敢出去乱说坏老子的财路,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赶紧给那死丫头打电话,让她回来!
躲在云黔那个穷乡僻壤勾引什么野男人,没出息的东西,吃老子的,喝老子的,养这么大也该给老子换点好处了。”
薛彩云被他吼的浑身颤栗,哆哆嗦嗦的,那天挨打的伤还没有好,她现在也不敢违逆阮明楼的意思,悄悄去看边上一直玩手机的儿子阮云飞,指望儿子能帮自己说句话。
除了要钱之外,阮云飞从来不管家里任何事,对阮明楼的家暴行为也视而不见,甚至觉得很烦,根本不管被打得半死不活的亲妈,自己跑到外面躲清静。
现在也是,阮鲸落嫁给谁都跟他没关系,不过……“爸,刘家那么有钱,咱们彩礼可不能少要。”
阮云飞知道自家没钱,唯一能快速搞到钱的方式就是把阮鲸落嫁了换彩礼,有了这钱他就能跟女朋友那头提毕业结婚的事,那女的家里挺富裕的,又是独女,说白了就是绝户,等那两个老的死了之后家产就全是他的,要不是为了这,他才懒得花钱哄那个大小姐,长得又不怎么样。
他知道姓刘那老鳖孙一直惦记阮鲸落,高中那回差点就得手了,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夜猫坏了好事,在那之后刘良逢人就说自己那晚遇见了鬼。
现在有四爷爷保媒,这事肯定成,彩礼怎么着也不能少了。
阮明楼也是打彩礼的主意,“我知道,还用你说。”
见薛彩云没动,又骂:“打电话去啊!
没见识的女人,老子当初怎么就娶了你这个没用的,娘家穷得叮当响,一点忙都帮不上,妈的!”
自从娶了薛彩云这臭娘们,他就过得不顺,别人都说是薛彩云克他,是克夫命。
薛彩云只得给阮鲸落发微信,叫让她从云黔回来。
阮云飞因为被鸟啄伤了胳膊,又闹腾一晚上没睡,心情很差,理都没理薛彩云就回自己屋里去了。
带头捣乱的那只红腹鸟还没有撤离,一直藏在屋顶偷听,此刻小小的鸟脑袋循环播放:没救了没救了……陆首秋一晚上都在惦记酸汤汆肉米线,天没亮就起来,怀里还抱着她那只丑兮兮的螃蟹娃娃,这是上一世的旧物,面料都磨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还舍不得丢,睡觉必备。
她蹲在房门口等阮鲸落起床。
任谁大清早浑浑噩噩开门看到一坨不明物体挡在那都会被吓得魂不附体,超分贝的尖叫来自阮鲸落大张的嘴。
“啊!
啊啊啊啊——”
紧接着咕咚一声,阮鲸落因为早上低血糖又受了惊吓晕倒,差点把脑袋摔出大肿包。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陆首秋扶娇弱的员工坐到椅子上,万分真诚的道歉,在员工射来杀人般恐怖的眼神时又很无辜的低头对手指,再凶……再凶她就表演一秒落泪。
阮鲸落扶着额头,做生不如死状,有气无力,“你没事蹲我房门口干嘛,心脏病都让你给吓出来了。”
陆首秋呲着一口小米牙,“你问我今天早上想吃什么。”
“……所以呢。”
咬牙切齿。
“我就等你起来做啊。”
理直气壮,完全没觉得自己哪里有错,嘴馋又不是十恶不赦,略略略~~“如果哪天你死了,动手的肯定是我。”
陆首秋张开双臂,“来吧,我愿意慷慨赴死。”
阮鲸落特别想抬脚给她来一下。
算了,干嘛跟一个神经病计较呢,神经病有什么错,只是世界观跟其他人不一样而已。
陆首秋变戏法似的端出一碗红糖水,里面还卧了两个荷包蛋,“喏,你低血糖了,先吃点这个。”
可怜哦,明明每天都是好菜好饭喂着的,又没让阿落干体力活,怎么就低血糖了啊,难道农场的菜蔬营养含量又下降了,连满足一个普通人的需求都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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