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见这人只觉得心中一片柔软泛滥,喜爱得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哪儿还顾得上生气。
殷臻简直呼吸不过来。
“换气。”
宗行雍在他下巴上点了点,低低笑,“别让本王这个都教你。”
殷臻思绪陷在一片朦胧的水面,在里面沉下去,又浮起来,再沉下去。
他吞进去不少东西,很艰难地要把宗行雍推开,但能活动的空间有限,不得不攀附在对方身上。
这世间他不明白的事多了去,譬如摄政王怎么会这么不要脸,又譬如他屋里堂而皇之堆积的春宫图。
宗行雍五指牢牢掌控住他,令他窒息之余生出安定来。
仿佛回到此前很多个抵足而眠的日夜。
如果宗行雍不说话,事情会更好。
“啊,还有一件事。”
宗行雍念念不忘道,“太子让人烧了本王的春宫图,那都是本王珍藏多年的孤品——”
殷臻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霎那:“闭嘴!”
宗行雍这人有让所有人开不了口的本事,没有下限,只有无下限。
见真要把人惹毛宗行雍遗憾地闭嘴,表情可惜。
殷臻没想搭理他。
宗行雍“嘶”
了声,呲牙咧嘴:“本王的背。”
殷臻:“……装的。”
摄政王哼哼唧唧。
殷臻冷漠:“再叫打人。”
宗行雍停了下,没两秒,真很痛楚地抽了口气。
——这回好像是真的。
殷臻占了一个角落,原本坐姿挺直,后来歪了点,又歪了点。
他眉心皱成一个结,把这辈子宗行雍对他好的事都想了一遍,在心里开始比较到底补一棍子还是……看得出来他下决心的时间很长。
殷臻踹了宗行雍一脚,干巴巴:“滚上去。”
榻上距离桌案很远,幽幽灯烛的光不足以照亮卧榻。
宗行雍躺在榻上,双手枕在脑后,仰面兴味盎然地注视他。
这人从弱冠之年落在他手中,此后长达一年住在摄政王府,一切反应他都了如指掌。
摄政王去了一趟大金寺,宛如打开新世界大门,不禁唾弃自己人生前二十几年过的什么狗屁日子。
在此之前他对男女之事毫无兴趣,没意思透顶,殷臻出现后他见着人就忍不住犯贱,变着花样逗人玩。
可真有意思。
他把人供在手心上养,时不时纵容人骑到自己头顶。
毫不以为耻,反而引以为傲。
本王的王妃。
光是齿间念过这五个字,宗行雍心底就躁动起来。
殷臻吸气:“你根本不——”
谁背疼还仰躺。
他话没说完宗行雍快如闪电出手,将他往榻上扯,他常年混迹军中,力气不是普通人能抗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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