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叙知道没法瞒天过海,从始至终也没动过瞒谢云川的念头,让南河月劈晕他,也纯属权宜之计,为的也只是给自己留多点时间,再去想出一个听着更完美的借口,糊弄过去。
“替您去见徐公公了。”
燕南叙只得实话实说。
谢云川眯了眯眼睛,盯了燕南叙良久,并未在疯了“所以,我便跟他们做了交换。
我去御南王府替他们盯人,一来就是字面意思,替他们盯紧御南王府,二来……”
燕南叙顿了顿,继续说,“听闻御南王府之人都护短,我一个外人过去,想必他们也不会让我好过。
如此以来,在他们眼里,我们便是相互制衡,倒是遂了太后的意,百利而无一害。”
寥寥几句,谢云川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明白了,空气寂了片刻。
“我的突然出现?”
谢云川敏锐地捕捉到关键字眼,眉头一皱,“你是说,闹市那次?燕怀瑾,敢情你从上回就开始讹我了?”
未等燕南叙辩解,谢云川的双眉便再次拧死,“还是不对。
太后能稳居高堂,疑心病并不轻,宁可杀错都不会放过。
她能这么轻易地答应你一个陌生人么?”
能在那朝廷生存下来的人,能是什么耳根子软的善类?就凭这几句空口无凭的承诺,就能将人打发走了?“倒也没那么轻易。”
燕南叙满不在乎地一笑,也道不清这笑中有几分真假,“我跟他说了,我姓燕,燕鹤山的燕。
太后信息网遍布全国,他们若不信,大可以去查,肯定能查到。
他们想要棋子,没有谁比我更重要了。”
他是逃了七年的死囚犯,届时他们将他押住推出,必然能引起轩然大波,暂时压下愤懑的民心。
逃了七年的死囚尚且能追回,有如此恒心和毅力,又还有什么是摆不平的呢?话落,谢云川先是一怔,旋即,阴鸷的黑眸刹那间缩紧,眸底燃起的怒火仿佛下一刻就能将燕南叙燃烧殆尽。
谢云川忿怒:“你疯了?”
燕南叙不置可否。
他确实疯了。
他死里逃生从阎王爷那爬回来,谢云川煞费苦心帮他隐姓埋名七年,为的就是洗去他刻在他骨血中的过往,好重获新生。
如今,居然被他如此轻易地透露了出去,可不是疯了?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想顺利得到他想要的,就必须要先迈出这一步。
“若不是这个,他们怎能轻易放我走?”
燕南叙却没当回事,淡淡一笑,“该来的躲不掉,从我把太子从马上踹下去的那一刻,我就计划好了。
一昧的躲藏不是办法,我已经将这偷来的七年潇洒地过完了,这七年,我很愉快,这就够了。”
“御南王府很强,且目前是新朝唯一的中立派,在府里,我会比任何地方都安全。
而太后,从此也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么?”
“再说了,师傅,与其让这根藏在我肉里,让我胆颤心惊的暗刺隐隐作痛,为什么不主动拔出,反其道而行之地来加以利用了?当然,除非我铁了心在这无人问津的山野里碌碌无为地混日子,又或是像个逃犯似的终生躲藏。
在此前,您问我,我只需想好我想要的是什么就够了。
如今我有了答案,这些,都并不是我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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