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吗?”
燕南叙反问,带着煦如春风的清浅笑意,“红拂说,是你,把她的理智与清醒付之一炬,祁玄晔……”
说到这,燕南叙顿了顿,随即笑了起来,分不清是真笑,还是自嘲,“我又何尝不是呢?”
话落,周遭倏然陷入诡谲的沉默。
祁北穆猛地转过身,双手撑在床上,眸光晦涩阴鸷,眼白爬着猩红的血丝,一如杀红了眼的野兽,声音微哑,一字一句道:“燕怀瑾,你喝多了。”
燕南叙莞尔一笑,迷离着双目,将手从被子里伸出,用冰凉的指尖,在他的眉心轻轻一点,皮下的烫意却让他忍不住地缩起了指尖,“这重要么?”
祁北穆抓住他不安分的手,握在手心,“手放好。”
燕南叙任由他攥着自己的手,微仰着头,露出一片雪白诱人的脖颈,眼神染上了几丝疯劲,玩笑道:“祁玄晔,你是不是不行?”
话音刚落,床榻便猛地向下一沉,祁北穆像一只骁勇的猎豹,狠狠地衔住了自己心仪已久的猎物,铆足了劲儿吸吮舔舐,一有将对方体内精血吸净的趋势。
什么理智,什么清醒,他不需要了。
今日今夜,他更需要一场发泄,一场由感性主导的发泄,将他压抑了那么多年的沉痛、不满、痛恨、爱意,通过最直接,最爽快的碰撞,尽数地发泄出来。
被封印凝固了二十余年的冰雪,阻拦的栅栏无力抵抗,也不愿抵抗,放肆地任由他在这一刻,从高耸的山崖顶倾泻下去,积蓄多年的冰雪,分量也磅礴得吓人,他顺着山脉翻滚而下,越滚越大,以无人可阻的姿态径直地往下冲。
高岭上的冰雪被封印凝固了二十余年的冰雪,阻拦的栅栏无力抵抗,也不愿抵抗,放肆地任由他在这一刻,从高耸的山崖顶倾泻下去,积蓄多年的冰雪,分量也磅礴得吓人,他顺着山脉翻滚而下,越滚越大,以无人可阻的姿态径直地往下冲。
硕大的雪球滚了一路却也不知疲软,一有将面前的火山一并吞并包裹起的魄力。
然而,那火山也是封印了数年的火山,丝毫不逊色于那冰雪的积蓄。
在雪球靠近的同时,他一阵低吼,忽而化为火龙,狠狠地在微颤的冰雪中穿梭,一有将世间万物撕破的架势。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火龙飞驰的速度渐缓,骤然间,低吼声落,岩浆四溅,将雪球融成了春水,烧成了同类。
在那一刹那,他们不是极与极,是伤兽互舐,更是同类相吸,他们是世上最相似的两隅,只有彼此最理解彼此,只有彼此最了解彼此,也只有彼此最能纾解彼此的情感祁北穆捏着那只似乎稍一用力就要折断的手腕,将自己最炙热、最疯狂的情感注入身下,以最深的接触让冰与火交融得更加彻底,更加淋漓尽致。
燕南叙素能忍耐,但今夜,他也仿佛被冲动的魔鬼附体了,在一波接着一波的征伐冲击中,细碎却欢快的低吟总是忍不住从他的齿缝中泄出,末音沾着最诱人的媚色,摄人心魄。
情意在低吟与粗喘里缱绻交错,湿润在栀子香与暖阳中辗转,高岭上的冰雪被烈焰融了,但滚烫的烈焰却没有被冻人的冰雪湮灭,相反,冰雪竟成了助燃剂,催使烈焰烧得更旺了。
将一切都付之一炬吧。
……等燕南叙醒的时候,已是翌日清晨了,浑身像是散了架似的,酸痛不已。
但他到底是经历过无数形形色色的疼痛的人,这点痛楚对他而言,实在算不了什么。
燕南叙掀开一角被子,又回头看了仍正酣睡的祁北穆一眼,无声一笑,走出房外。
先疯一晚,往后还要继续回归正轨。
“殿……”
门刚一推开,五音便迎了上来,在见到燕南叙时,他迟疑了片刻,旋即迅速改口,“燕公子,早。”
燕南叙轻轻地嗯了一声,目光随意地在附近扫了一圈,“南河月呢?”
“去集市给公子买早餐了。”
五音答道,“公子可有急事寻他?要不您在房里先待一会,我去把他找回来……”
燕南叙揉了揉太阳穴,昨晚的酒与过度的运动让他的头还有些疼,他摇着头,打断了他的话,“不用了,你留下来照顾你家殿下吧。
在外面候着就好了,不用进去打扰他。”
五音轻颔首,“那公子……”
“我去去就回。”
燕南叙说道。
闻言,五音也不再多问什么,往旁边走了几步,给燕南叙让出了一条道。
……在他们住的房子附近便有一处集市,规模虽不及京都的大,但好在是五脏俱全,各式各样的摊位林立在道路两侧,摊贩站在位上叫卖,蒸包点的炉有白气袅袅升起,与隔壁茶铺子摊上飘起的热气纠缠在一块,徒生几分市井的烟火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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