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晚不知道它是这样死的,一时默然,没有开口。
饴糖垂着脑袋继续说了下去。
“我出生就没见过我爹娘,那段日子闹饥荒,他们去给人做工赚铜板,我是跟着花婆婆长大的。
花婆婆死了,他们回来了,家里没有铜板,饥荒厉害,我们那里好多人吃人,我爹想把我买给别人吃,我娘不许,而且我太瘦了,没什么肉,卖不了几个钱,他就没成功。
我娘带我跑的那次没走多远就被我爹抓回来了,他打我娘,我娘病了好大一场,没人照顾,我都担心她死了。
再后面我爹和她说把我买到故安,故安有钱人多,让我做杂役小厮,饿不死我。
故安真的好大,我糖葫芦不见天日的密室里,几声锁链轻动,拖在地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阴影拢住了来人,他的面容叫人看不清。
那只鬼忽然激动起来,手脚并用地爬走,想要离他越来越远。
那人一步步朝它走过,看着一只鬼惊惧的动作,似乎觉得非常好笑。
“都让你别做没用的事了。”
他轻轻一脚,踹到对方灰败的、伤痕累累的身体上。
那鬼畏缩着,只能发出小声的呜咽做反抗。
“啧,不听话的东西。”
那人跟着又重重踢了一脚:“还胆小,既然如此,就应该老老实实待着,别去抓什么孩子。”
那鬼浑身战栗起来,好像被碰到了什么敏感词一般,抖如筛糠,它喉咙已经失声,说不出只言片语,只能发出几个短暂的气音:“孩…子……”
“难听死了。”
那人忽的凑近,手腕掐紧它的脖颈,掌心一片粗糙,他遗憾地开口:“舌头果然应该拔干净些。”
那鬼颤得身子都要挺不住,躯体却忽然被人扎进了东西,叫它痛得使劲用脑袋撞墙壁缓解。
“很快就好了。”
那人一遍遍地复述:“没关系,你不是第一次了……”
细长的丝线密密麻麻,将它包裹得严严实实。
那几个孩子是第一次见鬼,被吓傻了,说不出几句有用信息,辛晚他们只好无功而返。
“那只鬼的种种行为都十分奇怪,还有那个来救他的人,和它是一伙的么?”
辛晚手里转着一根糖葫芦,想的认真。
“人不是已经救出来了么?”
徐时瓒跟着她买了一根,咬了一口就被甜到,强压下那股甜腻,将它悄悄扔了。
辛晚果然没注意到他的动作,咬了一颗:“救出来了就不管了?我们凌招宗的弟子……”
徐时瓒轻轻地撇了下嘴角,没继续听她后面的话。
“你糖葫芦吃这么快?”
辛晚总算发现异样,凑近。
她眯着眼,踮起脚,十分勉强地盯着徐时瓒,一本正经:“老实交代!
是不是悄悄扔了?”
“啊,”
徐时瓒好像这才发现自己手里的糖葫芦不见了一样,他看起来十分沮丧地垂下头:“我也不知道它怎么不见了……刚刚明明拿着的,或许是过路人撞掉了,我没注意吧……师姐也知道的,我看不见,连它什么时候掉了也没发现。”
他这话编得实在不走心,颉庞在魔晶里面都听不下去了,只觉牙酸,刚要和辛晚控诉他,就看见少女弯起眉眼,心情很好地开口。
“那没事啊,我这里还有半根,都给你,这次我看着你吃,总不至于再被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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