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箩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也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从一介无形无状的魂魄,变成了从前的人形。
阿箩惺忪的眼儿瞬间张得滴溜圆,胸腔内吸满一口气撑起身,但脑袋和脖颈没有连在一起,身子起来了,脑袋还在地上躺着。
没了脑袋的身子不听使唤,两只手把脑袋从地上捧了起来后却不放到脖颈上,在那儿一上一下地抛。
柳树抖落身上新生的柳叶庆祝阿箩回来了,一个没忍住,把旧叶也抖落。
柳树高兴得秃了。
脑袋在空中不停翻转,阿箩晕得快要失去意识:“七爷怎么还不回来呢……阿箩要晕了……”
话闭,谢府的大门“吱呀”
一声打开了,谢必安一袭白衣,静静地立在无光之处,看到人形的阿箩,眼眶略有水光:“阿箩……”
他噙着热泪走过去。
谢必安回来了,阿箩自然高兴,脑袋被抛来抛去的,也露出了一个甜滋滋的笑容来迎接谢必安:“七爷,您回来了啊。”
谢必安难掩内心的激动,将阿箩的脑袋放到脖颈上,话有重声,道:“阿箩也回来了。”
阿箩恍惚了一会儿才能操控自己的肢体,她晕得东西南北不分,看东西颠倒有重影,她眨眨眼看向谢必安,道:“诶!
七爷您怎是倒着站的?”
……得知阿箩回来的消息,范无咎吃惊不已,明明前一日看着一丝两气的,怎的会比二狗子恢复得还快?范无咎百思不得其解,问谢必安,谢必安也不知道。
阿箩回来是回来了,脑袋却比从前还容易掉,歪脑袋思考,或者仰脑袋看天脑袋,脑袋就在地上骨碌骨碌地滚。
有时候想转个身,脑袋和脖颈却闹起了别扭,身子转而脑袋不转,要人帮忙才能转过来。
还有好几次走着走着,脑袋和身子莫名断开了关系,脑袋往前面飘,身子却朝着另一个方向飘。
睡觉的时候,晚上睡得好好的,第二天只剩下身子在榻上,脑袋不翼而飞了,让谢必安好找。
每看见阿箩掉脑袋,鬼差们一个个的,被吓得掉态惨叫,叫爹又叫娘的:“阿箩姑娘,你头又掉了!”
阿箩回来以后,谢必安每天都要帮阿箩找脑袋、装脑袋。
阿箩也不想天天掉脑袋,死了两次,一次被砍了脑袋,一次死之前被掐断了脖子,怎么说,她也很苦恼,苦恼归苦恼,她又不想去针线铺里缝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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