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安平知道距离有时候确实是一把钝刀,会将两人之间的丝线磨断,最后只留下回忆的浮沫。
&esp;&esp;她说:“一个周期是三个月,时间不算长。”
&esp;&esp;“现在你出去三个月能回来?且不说三个月回不回来的事,你出去生病了怎么办?”
他要是连个月的定力都没有,谈什么恋爱。
平常也就算了,这种时候不在身边怎么能放心。
&esp;&esp;安平认真考虑这事:“最多两个周期,六个月,加上可能会滞留的时间,一年怎么也回来了。”
&esp;&esp;“没得商量。”
&esp;&esp;“我待在国内不还是在上班,要接触人,哪里没有风险。”
&esp;&esp;“没商量。”
&esp;&esp;“我在跟你好好说话,你别用这种消极抵抗的态度,好吗?”
&esp;&esp;王培清皱眉看她,心里的火已经烧得只剩下烟了:“那你也拿出跟我好好商量的态度来。”
&esp;&esp;安平眸子里那点亮光依旧在,甚至在微颤、在闪烁,她说:“做一件事的时机很重要,可能这个机会过了,我心理上会出现惰性,会总想着有下一次。”
&esp;&esp;王培清盯着她眸子里的亮光,防线已经被戳破,他很多次在安平的事情上觉得束手无策,她是完全不受控的。
&esp;&esp;他可以接受她不受控,但是不能接受她失控。
现在,他判断她失控与否的标准就是她的所作所为是否危及她的生命。
&esp;&esp;他眉头紧缩,摇头:“我坚持我的意见。”
&esp;&esp;安平垂下眼眸,眼睫在扑闪:“那我也没什么好跟你说了。”
&esp;&esp;她重新启动车子,很快滑入前面宽阔的道路,夜色成了浓稠的情绪。
两人一路沉默,谁都想再开口,但又都绷着,王培清几次欲言又止,他说服不了安平,更说服不了自己。
&esp;&esp;但还是他先开的口:“国外等情况好了再去,国内你随便挑个地方去好吗?梁璟在西安,你可以去西安,跟她也有个照应。”
&esp;&esp;安平愣了片刻,转头问他:“你是明天上班了用老板的身份跟我谈这事,还是我去找邵总打申请?”
&esp;&esp;王培清被她的执拗吓到了,他都不知道安平被什么东西洗脑了,跟个宗派狂热分子一样,他恨恨:“你干脆去搞邪教好了,很有潜力。”
&esp;&esp;地库的空旷放大了两人的话音,甩到墙面上,在空气中弹跳几下落在地上。
王培清下车,甩上车门。
安平也不遑多让,砰一声关上车门。
&esp;&esp;王培清转身往电梯口走,他故意没等她,等他上了电梯转头一看,安平根本就没跟过来,人已经朝着地库出口走了,只剩下一个背影。
&esp;&esp;他真的闻到嗓子眼是有血腥味的,只是这火连一晚也没挨住。
他回家简单整理一下,吃了点她存在冰箱里的卤牛肉,还拍了个照片,久违地发了个朋友圈,无人问津,还因为忘了屏蔽其他人,被邵纪嘲了两句。
&esp;&esp;洗漱完躺床上打她手机,还通着,心里松了一口气。
但对面接了也不说话,他也不说,一会又挂断了。
&esp;&esp;好,正式冷战。
&esp;&esp;第二天在公司碰上,安平看他一眼,该干嘛干嘛。
脸上的口罩成了面是心非者的地壕,终于到下班,他计划去堵人。
&esp;&esp;她先他一步溜了,他又火急火燎开车回去,计划放了车去她那边小区门口堵。
结果,他在地库看见了安平。
&esp;&esp;她就站在他车位旁边,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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