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祁景仁顿了顿,也笑了:“从前总想证明自己不比男子差,便总是穿着铠甲,如今……倒是不需要了。”
这半年来她做成那么多事,在军中声望扶摇直上,早已经过了用外物证明自己的阶段。
冯乐真点了点头:“挺好。”
“可惜的是,卑职的军功还是太少。”祁景仁叹气。身在军营,说到底,争权夺势始终不是最重要的事。
冯乐真扶着阿叶的手上了马车,又从车窗里看向她:“漠里这段时间一直不安生,你时刻保持警惕,说不定军功就来了。”
说罢,她笑了一声,“本宫倒不希望你的军功来得太早,一来有军功可夺,意味着有仗要打,而有仗要打,势必有人牺牲,二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卑职若是怕,就不会一路走到今日了。”祁景仁抬眸,野心不再遮掩。
冯乐真唇角翘起一点弧度,不再多言语。
马车缓慢起步,祁景仁后退两步,直到马车彻底消失在拐角才转身回府。
所有宾客皆已离开,院子里总算恢复了安静,祁景仁长舒一口气,正要回屋休息时,却突然被叫住——
“景仁。”
祁景仁回头,对上了宋莲的视线。
“母亲,怎么还没睡?”她问。
宋莲:“我有事想问你。”
“什么事?”祁景仁不解。
宋莲:“你与殿下……何时这么熟了?”
祁景仁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露声色:“什么意思?”
“别想糊弄我,方才我都瞧见了,你亲自将她送出门,还与她聊了许久,”宋莲朝她走去,“你们都聊什么了?”
“还能聊什么,无非就是一些废话寒暄,母亲你也知道,她自从来了营关做了多少实事,如今兵士也好百姓也罢,都打心底念着她的情,您和父亲不肯虚与委蛇,我这个做女儿的总不好再摆冷脸吧?”祁景仁面色镇定道。
宋莲盯着她看了许久,却没看出半点破绽,不由得叹了声气:“只是如此?”
“不然呢?”祁景仁反问。
宋莲沉默一瞬,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希望你离她远一点,毕竟……”
“毕竟她害得我哥一辈子缠绵病榻,没办法做个正常人,”祁景仁接话,眼底闪过一丝讽刺,“我知道的,您已经说过无数次了,我想忘也难。”
宋莲放缓了语调:“行了,今天大好的日子,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