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战不紧不慢走到她身边站定,仔细看了许久后,忍不住出言嘲笑:“殿下的绣工,未免太拙劣了些。”
冯乐真将绣到一半的荷花举到灯下,仔细观察半天后承认:“是差了些。”
歪歪扭扭,还死板。
“我说从前怎么没见殿下做过这种细活,合着是没这个天赋,”绯战将绣品拿过来,看到下面还画了绣样时,不由得笑了,“这下头的绣样倒是精致,把刺绣拆了
,拿出去还是能卖点钱的。”
冯乐真直接把东西夺回来:“今日商议得如何了?”
“他们同意暂时由我主持朝政,但我若无法胜任,便只能将绯释放出来。”绯战回答。
冯乐真点了点头:“他们是笃定你在大乾的那些年没学到任何东西,即便有点小聪明,也担不起一国的责任。”
“可惜他们错了,今日我既掌权,便绝不会再轻易放手。”绯战勾起唇角,眼神一片冰冷。
冯乐真扫了他一眼:“别得意忘形,等着吧,他们肯定是要给你找麻烦的。”
“无妨,脏水泼出来,会淋到谁身上就未必了。”绯战既然敢‘临危受命’,就绝不怕他们搞小动作。
冯乐真笑了一声:“但也别玩得太过,现在的敌人,未必不会是以后的盟军。”
“我省得的,”绯战说着,又看向她手里的绣品,结果这次还看到了她手指上扎出的伤痕,本来带笑的眉眼顿时透出一分不悦,“不会绣就别绣了,想要什么花样,让绣娘去做就是。”
“本宫也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冯乐真手上的动作不停,结果一不留神又扎了一下。
绯战看不过眼,直接夺了过去:“打发时间的法子那么多,怎会想起绣这个?”
“也没什么,只是在塔原的王宫里待得久了,跟宫里人打太多交道,总是时不时想起小时候,”冯乐真的视线落在他手里的绣品上,“那时本宫身边的伴读人人都有一手好绣活儿,本宫不甘为人之后,也悄悄学了几日,结果手上扎的伤口被先帝瞧见了,他发了好大一通火,将教本宫的人都训了一遍,还拉着本宫说,他的女儿不需要学这些消磨性子的事,照样是整个大乾最尊贵的姑娘,从那以后,本宫便再也没碰过这些。”
绯战靠在桌边,脑海浮现乾元帝那张沉静沧桑的脸,唇角扬起似有若无的弧度:“你那个爹也是个奇人,能想出用女儿磨砺儿子的法子,结果最后女儿越来越强势,儿子却依旧烂泥扶不上墙,也不知他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