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戏的都很苦。
&esp;&esp;她去往后台去找方才唱戏的那个小旦，后台人熙熙攘攘，动作匆忙，忙着赶戏。
&esp;&esp;她拦住一个人问，“刚刚唱戏的那些人在哪里？”
&esp;&esp;“哦，你说陈家班，前面左拐梳妆间。”
&esp;&esp;“多谢。”
&esp;&esp;挤到化妆间，门口挤了一群人，听声音，好像有人在训斥什么。
&esp;&esp;陆咏晴听了大概，果然是那小旦唱词出差错了，班主这会正在教训人。
&esp;&esp;一帮子人在看热闹，也没人出来拦一下。
&esp;&esp;太寻常了。
对他们来说，出错就是出错，让观众听不得劲了，就是天大的错。
这是砸自己的饭碗。
&esp;&esp;藤条一下一下抽在跪着的人的后背上，响而尖锐，鼓起一道道红色淤痕。
&esp;&esp;那人已经卸了舞台上的妆，背对着陆咏晴。
&esp;&esp;陆咏晴挤进人群，“陈老先生。”
&esp;&esp;抽人的老班主转过头来，脸色还带着怒气，见是一位穿着贵气的小姐，脸色缓了缓，“这位小姐，有何贵干？”
&esp;&esp;“家父家母听得尽兴，我过来打赏。”
&esp;&esp;众人不做声。
老班主摸不准陆咏晴的意思。
&esp;&esp;这次很明显的失误，老观众都能听出来。
这一家不但没听出来还过来赏银子，十有八九是有钱门外汉，高兴了就往外撒钱。
&esp;&esp;没人和钱过不去。
&esp;&esp;老班主收了钱换上笑脸，“哎呀，老爷夫人厚爱，多谢小姐。”
&esp;&esp;老班主收了钱，欢欢喜喜驱散人群，“走吧走吧，都散了吧。
小姐，您看您还想听什么，我这都给您备上，随时开戏。”
&esp;&esp;“不用了，”
陆咏晴摇摇头，“你们你们忙去吧，我随便看看。”
&esp;&esp;众人散去，陆咏晴却见方才跪着的人已经不见了。
&esp;&esp;她转出化妆间，那人消失在走廊口。
&esp;&esp;陆咏晴追上去。
&esp;&esp;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定要见一面这个人，好像要验证什么。
&esp;&esp;刚出百汇门，陆咏晴抓住那人胳膊，“你等等……”
&esp;&esp;那人站住不动。
&esp;&esp;陆咏晴转过他的身。
&esp;&esp;“钟辰……我就知道是你。”
她欣喜。
华灯烁光，不及她微笑。
&esp;&esp;他长高太多了，她得仰头看他。
&esp;&esp;陆咏晴在台下看他时一直不敢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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