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腻。
似被捣碎的香屑铺陈于地。
&esp;&esp;背后的书橱挂了一幅只展开半卷的书法,以前从未见过。
定是怀王作计误,无事翻复用张仪。
行草写就的《杨柳歌》,似董其昌的路子,风流有余,清逸难收。
游龙戏凤看似轻巧,却凝着偏执的劲。
后来,他在纸上写下第一个字,她就知那是他的墨迹。
她们该是同类。
&esp;&esp;小钟环顾四周,唯独不敢看面前的人。
直到屋子里的细节都看尽了,无处可看,才若无其事地偷眼瞄他。
却不知他一直望着自己,眼神被逮个正着。
&esp;&esp;他给她递上一杯茶。
天青色的琉璃玉瓷盏,大小正好掐在少女的虎口里。
&esp;&esp;意思是说,他想与她坐下来谈一谈,并非他作为上位者单方面向她教导,而是以对话的姿态?
&esp;&esp;他已经递出表达友好的橄榄枝,等她愿意开口。
&esp;&esp;但到底,话是由他先说:“或许,也可以试着不必如此戒备?你还对我一无所知,不是吗?因此也不必先入为主,认为我一定会与你作对。
就当是被我骗了,试着相信一下怎么样?”
&esp;&esp;她苦思许久,终于又将他的好意揉皱成团,塞回去,“有什么好说的。”
&esp;&esp;以前从来没人这样问过,锲而不舍地想要让她打开心扉。
现在停下来细想,她竟连自己的心是什么样,都已摸不到。
&esp;&esp;想不清楚,不想了。
&esp;&esp;这么好的天气应该出去秋游,躺在草坪上晒太阳,而不是在学校里坐牢,为一些根本想不清楚的事情浪费脑细胞。
&esp;&esp;她烦躁地将杯中茶水一口闷。
&esp;&esp;回甘的白桃香味藕断丝连泛上来。
&esp;&esp;他依然无所欲求地注目于她,只是她,别无他物。
&esp;&esp;她好像从他的眼神中发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esp;&esp;想要有个人懂得自己,无论是怎样的关系。
不是跑去哪里都无人在意,捉迷藏却被遗忘这场游戏,而是总有一个人,细腻地留意到她的藏身之处。
她永远会被发现,被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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