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述想着身为某时尚杂志总编的前未婚妻用优雅矜持的语调说着不知所云的话时的样子,不禁想笑又委屈。
一直偏帮儿子的韩母这个时候也听不下去了,轻声责备了一句:“那别人问你觉得这段时间是多久比较合适的时候,你怎么也不应该说‘一万年’啊,你爸说得对,在自己的终身大事上,你确实太胡闹了,让我们怎么放得下心吶?”
“放什么心?我看心理医生也不用找了,直接在精神病院给他联系个病房,送进去,免得危害社会。”
大概很少人能够想象修养颇佳的韩院长暴怒时候的样子。
韩述用碗去接母亲给他夹的菜,嘴里应付着,“吃完饭就去。”
估计已经习惯拿他这付样子没办法,韩院长生了一会闷气,又问道:“她是做什么的?”
“唔?”
韩述愣了愣,才弄明白老头子的意思是询问他现任女朋友的情况,“哦,她是东北人,父母都在沈阳,都是公务员,她本人在G大做机械系做助教,博士生在读。
人很开朗,性格很好,你们会喜欢的。”
他明智地选择了老人比较看重的几个要点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朱小北的清白家世和高级知识分子面貌果然让韩述父母觉得还算可以接受,韩院长又“哼”
了一声,只说了句:“有时间还是带回来吃顿饭,让我们给你看看。”
此后就再不出声。
韩母也怕一不留神再说错什么,让餐桌上再生口角,只顾着给父子俩夹菜,也不说话。
快吃好的时候,韩述忽然问了句,“对了,爸,你还有没有老谢他们一家人的消息,就是很久以前给你开过车的老谢叔叔,我小时候,你还在市检察院时跟我们住得很近的那家人。”
韩院长似乎艰难地回忆了一阵,才从记忆里找出这么一号人,“他啊,早就不在检察院开车了吧。
你问这个干什么?”
韩述回答地轻描淡写,“哦,前几天在路上见到,觉得有些面熟,就随口问问,他们不住原来的地方了吗?”
“你记性倒还不错。
其实他给我开车也不超过两个月,我也调离市院那么多年了,哪里还记得那么多事情。”
父亲的反应让韩述有些失望,但也是意料中事。
倒是韩母微抬着下巴回忆了起来,“你说的是那个有一个女儿跟你差不多大,后来又超生了一个儿子,违反计划生育的规定,被单位开除的那个谢司机吧。”
女人对这种事情大概天生印象更为深刻,“他都被市院开除,肯定不住原来的地方了,再说,那些老房子不是都拆了嘛?”
“现在到处都在拆迁搞建设,我看啊,大多是没有规划的乱拆乱建,浪费纳税人的钱,没有多少是有意义的。”
韩院长接口,话题也转开了去,“最近倒是听说以前老房子后面烈士陵园也要搬迁了,这个倒是还有些道理,那里也荒废了太久,是改换个更清净的地方让烈士们安息了。”
“烈士陵园也搬迁?那么说,那些台阶什么的统统要挖掉?”
韩述终于吃不下了。
“怎么,你对这件事有看法?我不记得你什么时候对那些革命先烈有那么深刻的感情。”
韩院长对儿子突如其来的异样感到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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