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旬讪讪地接受了她无情地嘲弄。
这倒也是,她从小到大,别的不行,记忆力还是可以的,所以她文科成绩特别好,不会解的题就能把挨边的全默写下来。
她很想为眼前的困境找个借口,可必须承认的是,她,赵旬旬,二十八年的人生里,基本上每一桩闹心的事都历历在目。
可那样的话池澄对她莫名其妙的执着从何而来,难道真的要她相信世界上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无缘无故的恨?
“那我更惨了!”
旬旬颓然说道。
曾毓一惊,抖擞精神凑过来。
“喂,怎么了,你该不会真有个上小学的儿子冒出来喊妈咪吧?”
“你说,我要是现在离婚了会怎么样?”
“简单。”
曾毓失望地撇撇嘴,“就是一个普通的失婚妇女呗。”
“我还能重新找到幸福吗?”
“这个嘛,要看概率!
灰姑娘这么挫,还能遇上王子……不过,话又说回来,灰姑娘好歹年轻,过了年纪又没有什么优势的女人叫什么?灰大娘?灰太狼?”
“呵呵。”
旬旬配合地干笑两声,发现自己在曾毓的一番打趣调侃下依旧想哭。
曾毓开始发现是有哪里不对劲了,坐到旬旬身边,问她到底“撞了什么大运”
?旬旬把头埋在双手里,断断续续把她一心捉奸结果被人捉奸在床的经历对曾毓描述了一遍,当然,省略了其中若干细节,但仍听得曾毓是荡气回肠,击节惊叹,末了,还震撼得一时半会出不了声。
旬旬在复述的过程中又冒了一轮冷汗。
“你觉得我倒霉吗?”
她问曾毓。
曾毓诚实地点点头。
“我要说什么才能安慰你?”
旬旬木然道:“没有,除非有一个更惨的人坐在我的面前,但我猜一时半会之间这更不可能。”
曾毓告诫旬旬,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别无他法,唯有一条保命箴言,那就是:打死不认!
既然谢凭宁没有捉个现行,邵佳荃又没有拍照存证,口说无凭。
虽说不承认不代表能将这事推卸得一干二净,但自古以来“奸情”
这回事都是混沌模糊的,“做”
与“没做”
,“既成事实”
和“犯罪未遂”
只有当事人才最清楚。
一旦认了,就铁定翻不了身,不认还有一线生机。
不管离不离婚,都不至于将自己推至绝境。
旬旬没有出声,送走了曾毓,就枯坐在病床边发呆。
她竭力让自己在这时更理性一些,至少可以把思绪整理清楚,从中找出那怕一丁点的头绪也好,因为悲观如她都无法想象前方有什么等着她去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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