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琰道:“不用,这毒是我让人下的,那个宫女也是我的人。”
若是林清选的是宫女口中没毒的那一碗,现在的林清,就是真的快死了。
几个呼吸间,楚琰的面色白的几个度,那惨白衬得他唇角的血液都变得更加触目惊心,他的笑也变得凄惨起来,他道:“原本,是想拉着你跟我一起死的,可你…咳咳…可你却让我下不去手。”
楚琰握着她的手紧了几分,他道:“但这样的结果,让我很开心。”
林清没想到真相竟是这样,她早就察觉到了那个宫女的古怪,她因该早写猜到的。
林清急急道:“你不能死,解药呢?毒是你下的,你一定有解药对不对?解药在哪儿?”
林清甩开他的手,去搜他的口袋。
楚琰道:“必死之毒,没有解药。”
林清也的确什么都没找到,但她找到了牢门的钥匙。
楚琰来的时候,把牢里看守的人都撤下了,但那些人因该不会离开太远。
林清道:“你再坚持一会儿,我去找人叫太医。”
“你不能死,你一定不能死。”
林清边对楚琰说着,边颤着手将牢门打开,她回头对楚琰道,“我马上就带人过来,你一定要坚持住。”
“去吧…”
楚琰有气无力道,“出去的时候,你应该就能看到你心心念念的人了,希望你…快乐,幸福。”
他的话被匆匆离开的林清错过。
听着脚步声消失,楚琰提着一口气,强撑着桌面站起。
他抬手,拿着正燃着的蜡烛,摇摇晃晃的走到床边,用火苗点燃床幔,而后自己躺在床上,等待死亡的到来。
宋杞的人已经攻进来了,他不想再那个贱奴手下苟活,也不想逃走,继续半疯半癫的偷生。
已经疯了十几年了,生下来就被立为太子,受千万人敬仰的他,已经被疯癫二字折辱十几年了。
他真的已经活够了。
回顾他这一生,因自小丧母没人庇护,又因为储君的身份,人人都想让他死,就连本该最亲近的兄弟姊妹都父皇都是如此,起码,临死前,他能遇见一个是真心真意不想让他死的人,他已经觉得无憾了。
一生的记忆如走马灯般在楚琰脑袋里一一回放,在有关林清时候停顿了一会儿,又在有关他父皇的时候停顿了一会儿,最终,停留在了那个夏天。
那个,蝉鸣,午后,他还是幼年时的夏天。
一只从宫外飞进来的风筝落在了他面前,他喜欢得紧,可才捡起来,就被教习的夫子批评。
说他是储君,不能贪玩,他不愿意,夫子就说他顽劣,说他无可救药,说他不配当一国储君。
他正听得厌烦时,手里的风筝却突然变大了,变得比他的人还高好几倍,再然后,一阵风吹来,他随着大风筝一起飞了起来,他飞到了听不到夫子絮叨的地方,飞出了宫墙,他自由了。
火焰卷上楚琰身上的明黄色龙袍,再烧到他身上,但楚琰的神情始终安详,甚至,唇角还带着抹淡淡的笑意。
再然后,大火将他吞噬。
此时,走出地牢的林清终于和十八连上了信号,但十八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却是——
“警报,检测到承顺帝已无生命特征,警报,未来世界正在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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