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只顾着姐姐有孕之喜,何曾还记得你还有个长子!
皇上,臣妾的孩子死得好可怜!
臣妾抱着他雨中走了一整夜,想走到阎罗殿求满天神佛拿臣妾的命换孩子的命!
他还不满三岁,就被高烧烧得浑身滚烫,不治而死!
而姐姐却有了孩子,不是她的儿子索了我儿子的命么!
我怎能容她生下皇子坐上臣妾孩子的太子之位!
臣妾是他的母亲,臣妾怎能忍受!”
我从未见过皇后如此失态的情景,她也有她的锥心之痛,永不能愈合!
“你疯了!”
玄凌的面孔被深深的哀痛浸透,不可自拔,“是朕执意要娶莞莞,是朕执意要立她为后,是朕与她有了孩子!”
他疾步至皇后身前,一把狠狠揪住她的衣领,“你为什么不恨朕?!”
他与她的脸近在咫尺,皇后温热的呼吸拂在玄凌面孔上,她的气息渐渐变得急促而激烈,目光似贪婪一般游离在他面上,“皇上以为臣妾不想么?”
她盯着玄凌,似要把他的脸他的身体嵌进自己的双眼一般,“臣妾多想恨你,如果做得到,臣妾怎会不做!”
有滚烫的泪滑下她冰凉的脸颊,“皇上眼中只有姐姐,可曾知道臣妾对您的爱意不比您对姐姐少!”
“表哥!”
蕴蓉低呼一声,娇俏的面庞被强烈的憎恶所覆盖,“不要再与她多话,恶心死人了!”
玄凌冷冷撤开抓住她衣领的手,随手扯过一幅帐帷擦了擦手,然后嫌恶地掷开。
他唤我,“嬛嬛,为朕起草一道废后旨意。”
我冷眼旁观,只是为了这一刻。
所有的争吵对质,都不如一道废后诏书了却得干净利落!
我铺开金黄盘龙圣旨,饱蘸的朱笔如一箭朱红新荷,逶迤写下:
“皇后朱氏,天命不祐,华而不实。
造起狱讼,朋扇朝廷,无见将之心,有可讳之恶。
焉得敬承宗庙,母仪天下?可废为庶人,冷宫安置。
刑于家室,有愧昔王,为国大计,盖非获已。”
我写完,搁笔,朗朗念与玄凌,一字一字,是从我凌厉伤口上开出的灼艳的花,皆是我满心痛恨浇灌而成,心中微微一动,却有更大快意倾覆了我的痛恨。
皇后以冷漠的容颜相对,仿佛那一道废后诏书写的并不是她,只喃喃呼唤她早夭的儿子,“孩子,我的孩子!”
玄凌静静听完,“可以了。”
他低首欲取朱印。
我抬头,正对上蕴蓉狂喜而快意的眼神,不觉悄悄别转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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