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使出她的招牌动作,捏捏我的脸说:“有兴趣跟我一起去看看演出么?保证你会喜欢。”
“不用了。”
我说。
她若有所思地问:“你晚上出门,你爹会担心是吗?”
我点点头。
“真好。”
她说,“我从六岁起,就没有爹为我担心过了。”
说完这句话,她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票递给我说,“很好看的话剧,这两天都在演,有空去看看吧。
本来想请他去看的,但还是不要碰这个钉子了。
所以,送你也一样。
你把票扔掉也不要拒绝我哦,不然真的太伤自尊了。”
说完,她哈哈笑着跟我挥手再见。
我很想问她是不是还要在这里继续等,打算等多久,更无从猜测过去有多少的日子,她就靠着那棵树在这里看他的车子扬长而过。
那一刻我真怀疑这棵树长得这么歪就完全是因为她靠着的原因。
我跟她告别,拿着那两张票走了很久后,下意识地转过身,仿佛还能远远的看着她倚着那棵树的背影,渐渐模糊在将要笼罩的夜色里。
米诺凡那天在九点才到家,不知有没有在路口和左左相遇,总之看上去他和以往无任何不同。
被一个女人追了十几年,生活居然还是风平浪静,我有时不得不怀疑他的生活里,到底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吃过了?”
我迎上去,替他拿拖鞋。
“吃过了,你们呢?”
他穿上我递过去的拖鞋。
“米砾游泳去了,我吃过了。”
我回答。
他走进客厅,一直走到楼梯口,一边走一边说:“忙完这段就好了,我就正式退休了……”
“爸爸,我想跟您谈谈。”
我一直尾随他来到书房,他这才转过头,看了我好几秒,才说:“好,那我们就坐下谈。”
“不了。”
我说,“我还是站着吧。”
“你想说什么?”
他问。
“我不想出国了。”
我说出了这几个月反反复复萦绕在我心头的那句话,同时,做好了承受一切暴风雨的准备。
可是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刚刚坐定,拿起一份报纸准备看下去的米诺凡,居然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手指一动,报纸翻过一页,轻松地吐出三个字:“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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