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第一个暑假,我一个人心血来潮地去北陆旅行,和一位同样单独旅行的比我年长八岁的女性在电气列车上相识,过了一夜,当时觉得颇有点像《三四郎》开头的情形。
她在东京一家银行负责外汇工作,休假一批下来,便带上几本书独自外出旅行。
“和别人一块走只落得精神疲劳。”
她说。
她给人的感觉非常不错,不知什么缘故竟对我这个长得豆芽似的沉默寡言的十八岁学生来了兴致。
不过,她坐在我对面同我闲聊时,显得十分轻松自然,不时笑出声来。
我也得以轻轻松松说了好些话,而这在我是很少有的事。
碰巧两人又都在金泽站下车。
她问我有没有住的地方,我说没有(当时我还不曾订过旅馆房间)。
她说她已在旅馆订好了房间,不妨一起住,“别介意,一个人住两个人住一样付钱。”
由于紧张,我最初的性交做得很笨拙,我向她道歉。
“瞧你,用不着一一道歉的。”
她说,“倒挺讲究礼节的。”
她冲罢淋浴,裹着毛巾浴衣,从电冰箱里掏出两罐冰镇啤酒,递给我一罐。
啤酒喝到一半,她忽然想起似的问我:“你开不开车?”
“开的。”
我回答。
“怎样,开得可好?”
“刚拿到驾驶执照,好就不怎么好,一般。”
她微微笑道:“我也是。
自己倒觉得开得蛮好,可周围人怎么都不承认。
所以嘛,也是一般吧。
不过你周围有开车开得极好的人吧?”
“是有。”
“相反开得不好的人也有。”
我点点头。
她又静静地喝了口啤酒,沉吟片刻。
“在某种程度上,那大概是天生的,称为才能怕也未尝不可。
有手巧的人,有手笨的人……与此同时,我们身边既有小心翼翼的人,也有不怎么小心的人。
是吧?”
我再次点头。
“所以,你稍微想想看:假定你和谁一起开车长途旅行。
两人搭档,不时轮换开车。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作为对象你选择哪一种呢——车开得好但不怎么小心的人和车开得不怎么好但小心翼翼的人。”
“选后者。”
我答道。
“我也一样。”
她说,“这种事大约也和那个差不多。
善于也好不善于也好,巧也好笨也好,这些都不太重要,我是那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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