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明明知道她藏了阿嘎,你也不会有办法,除非……”他的话突然断了。
“除非什么?”我紧忙问。
月光却不回答,对我不再理会,转身朝一个陌生的寨子走去。
我们这次来并没有骑马。
因为月光家要运送粮食上草原,两匹大马被他阿爸拉去驮粮食了。
我们只能步行。
寨子有些大,路有些迷惑,弯弯曲曲,坑坑洼洼。
我们长久地陷入层层碉楼当中,走也走不完。
引来人家看门大狗一路狂吠。
碉楼里不时伸出一张张惊动的面孔,犹疑紧张着张望我们,密切地目送我们离开很远,才会放心地收回目光。
好不容易罢脱这种众怒难犯的尴尬境地,还没安静少许,我们又误入一片荒疏破落的废墟当中。
一场大雨却毫无征兆地砸下来。
太阳还挂在空中,光芒穿过雨线朝大地折射着躁热闷人的气息。
雨点像一只只小牙齿啃着残垣断壁,叫大垛岌岌可危的泥墙发泡,稀松。
其间一面残墙突然拖泥带水地轰塌下来。
我们的双脚因此被困其中。
走一步,带起一坨泥浆,拼力甩脱,再一脚下去,是更深的泥坨。
反复累赘,叫人郁闷。
实在走得没底的时候,我停下来。
“月光,你要把我带到哪里?”我站在泥地里问,双脚深陷泥泞。
月光头也不回,“我们回家。
”他说。
“可是回家的路不在这里。
”
“不想走平常的那条路了。
”月光有些闷头闷脑。
“我们赶近路回去。
”他突然又回过头来,“草原上还有多多地孤儿,我们为什么非得带出阿嘎呢!
”心烦意乱的青年,不望我。
像是恨不得我,又爱不得我,容不下我,又担心着我,所以故意拖我走艰难曲折的道路,来体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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