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双双小脚插在河水里,一只只小手虽然笨拙,却也很有耐性。
一些孩子脸面几近贴于水面,伏在衣物上搓揉漂洗,认真又细致。
六岁以下的孩子不准下河,都站在河滩上。
我们洗好的被子床单,我们晒好,上面的小娃娃就在一边一角地跟后整理,拉得平整。
然后想想,望望,像欣赏一幅壁画。
河滩上,尽是圆滚光滑的花岗岩。
孩子们的被子床单铺晒在上面,红的蓝的绿的,花花一片。
河床空阔干净,清冽水风吹过,单薄一些的床单先翻动起来。
一些娃娃急了,双手扑动在空气里,像是要把那个无形的东西给拖住。
嬉闹中童真的笑,慌乱和匆忙,亦如一河吟唱的浪花,没完没了。
月光不知多久才从树林里钻出来,却是没有了洛布姑娘。
他一个人慌慌撇过我的视线,弯道走上我们学校的小路。
也下了河。
很惊奇地瞧着我们。
满河滩的孩子。
他朝我跑过来。
我的身旁堆积着小柴垛那么多的床单,我在狠劲地扑腾。
恨不得把身子也要当成一条床单,那么扑打。
月光站在石头上笑。
“梅朵,你这不是在洗床单,是在打床单吧。
”
我不应声。
或者佯装是河水流动的声音太大,听不到他的话。
他下了水。
“我来,我也来洗。
”他说,抓过一条床单,扑腾扑腾的,却是把水都扑腾到我身上来。
我才直起腰身。
“好吧,那就由你来洗好了。
”
我离开他,转身,上岸。
像是有什么东西落在眼睛里。
沙子?却是有着一些隐约的酸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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