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书籍,录音磁带。
厨房里的铜质灶具,瓷质茶碗……整排的孩子们的瓷碗,月光在利索地搬运,叠加得那么高,他还想多加一些,想一次性把那些碗都搬下楼去。
我说月光,为什么孩子们的这些东西也得搬走,难道我们真的不会回来了?
月光不知说什么好,碗搁在高高的柜子上,手停顿在空气里。
感觉像是一场梦,我们,我们周围。
认识即是一场梦的开始。
生活即是梦的行程。
分离,即是梦醒了。
醒来我们又该如何继续下一场梦呢?
“月光!
月光!
”我的声音几近梦呓之语,失神,虚脱,“月光,我感觉我无事可做了。
”
月光目光空飘地望着我。
然后我有些无端地问,“你会永远在我身边吗?”
柜子上瓷碗叠加得太高了,月光情绪稍一恍惚,碰了下柜子,那些瓷碗就“哗”地一阵坠落下来。
砸成两半,三半,四半,或者粉碎。
叫人心惊肉跳。
月光慌忙抢救,也是一只完好的没有。
他蹲在满地的碎片中自责。
“都怪我!
为什么要码得这么高。
想一次搬下去,就一次全摔了!
”
我的眼泪在我转身的时候汹涌而出。
对于月光的感觉,因为众多的孩子而未曾明朗,因为孩子们的离去又显得分明。
我想在这之前我们都没有用心来想,我们这是在恋爱呢,还是在工作。
多农喇嘛的碉楼里,三年,不知不觉中我们把生活拟成一个家的模式,而它的内容又是工作;但是现在,终于不用工作,可以两个人的时候,新的问题却不能让我们享受那种爱情带来的甜密感觉了。
月光家又恢复到常规的半农半牧生活。
放牧交给他阿爸,我住在农区,月光本人则牧场农区两地跑。
把牧场上打好的新鲜酥油送回农区,途中又是跋山涉水,到处采集红景天。
红景天开出美丽妖冶的花朵,红得像血一样。
可是它的根茎味道却叫人不敢恭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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