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俊生感动得眼泪汪汪,说了一大堆“老师恩重如山”
之类的话,并且表示对谢秋思抛却前嫌,不再“歧视”
。
按下了这一头儿,楚雁潮还得去解决另一头儿。
不管谢秋思对他如何,也不管周围有怎样的舆论,他也必须和这个学生正面谈一谈。
他走进二十七斋,女生宿舍里只有罗秀竹在背书,以为班主任是来找monitor的,一听他问“谢秋思同学呢?”
惊得大睁两眼,说不出话。
也许她以为这证实了谣言吧?
楚雁潮找不到谢秋思,只好作罢,往备斋走去。
当他在漫天飞絮下走在湖岸上时,不禁往玉树琼枝的湖心小岛望了望,一个少女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啊,那是……
当然不会是新月,新月正躺在医院里。
他看清了,那是谢秋思,他的学生,和新月一样。
他这样想着,却没有像过去遇见新月一样从容地向她走过去。
最近,他和谢秋思被笼罩在一种奇怪的空气之中。
天快黑了,她一个人待在那里干什么?脸还朝着备斋的方向!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命令自己走上了那条通往石桥的小路。
他不正是要找谢秋思吗?他有话要对她说,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没有关系!
谢秋思的目光只盯着备斋,直到他出现在面前,才惊奇地叫了起来:“哦,楚老师!
侬从啥地方来?我一直以为侬嘞浪屋里厢……”
“从你们宿舍来,想找你谈谈。”
楚雁潮说。
“我就是在这里等侬啊!”
谢秋思眼里闪着泪花,“楚老师,我,我……”
积聚得太多的委屈、压抑得太久的情感,就等着向他倾诉,他终于来了!
但他没有走近她,在距离两步远的地方停下了,温和地微笑着说:“不要哭,一个大学生了嘛,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这一句话,反而把谢秋思含在眼眶中的泪珠催落,这是班会的唇枪舌剑都没能做到的!
她当然“不是小孩子了”
,一个十八岁的姑娘,她需要的已不是父母的慈爱,而是更高、更深的情感;这些,似乎同学们都不能理解,也许理解她的只有楚老师!
“楚老师,伊啦那样整我,好像我同侬犯了啥格罪,”
她泪眼仰望着楚雁潮,“侬……侬勿会怕格,对?”
楚雁潮脸上的微笑褪去了,他哪还能笑得起来啊!
“这根本谈不到‘怕’还是‘不怕’,”
他说,“班上开那样的会,我是不赞成的,因为‘问题’并不成其为问题,我对你和对每个同学都一样,没有什么可‘议论’的!
是不是这样?谢秋思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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