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一日夜,便有一艘船让它前去卸货,但是要出海,去另一个地方。
它也听不懂,人拉它上船,它就上了船。
陆地的僵尸没有见过大海,是以他一路好奇,一直在船头甲板上左瞅右瞧。
几个损样儿就在船舱里,反正它听不懂,他们也不避它,继续高谈阔论。
大约四个时辰后,天色将亮,绿瞳僵尸示意它要回去了。
几个损样儿也看不懂,还合着伙哄它:“马上就到了,别急别急。”
船渐渐停下来,面前却是一座孤岛,几个损样儿给它作了示范,示意它去搬那颗大树。
它于是下得船去,几乎同时,船离了岸,开始返程。
绿瞳僵尸在岸边等了一阵,眼见得天色渐亮了,它不能再等下去了。
它本也可以沉到海底躲避天光,只是时下它明显打算回客栈。
回去之前它有心想试试自己能不能游泳,但是身体太过沉重,甫一入水,卟嗵一声,直线下沉。
试了几次,在水里扑腾了一阵均无效果,它始知原来陆地的僵尸是真不能游泳的,莫非这就是旱魃的由来?!
(旱魃:我了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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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下来,沉得太深,它发现原来海底竟然是个阴气充沛的好地方,灵气交汇不泄,比山间实在好上太多。
天色尚早,它飞离孤岛,在外面又找了好一阵才找到一个卖豆浆、包子的老汉,买了些吃的给巧儿带回去。
在第一缕天光将现时,它已经回到了客栈,那时候巧儿已经急坏了,见它回来她才放了心。
它衣服全湿透了,巧儿忙找了件干净的,打算给它换上。
它的记忆力极强,仍记得穿衣服的动作,当下便接过来穿在身上。
它躺到床底下,巧儿吃过东西也溜到床下,躺在它身上。
睡前它会陪巧儿说说话,说是说话,其实也就是写写字,巧儿很努力地记住它教自己的每一个字,让二人交流更容易些。
渐渐的它也像巧儿一样问一些傻问题,比如今天吃了些什么啦,比如今天在房间里做什么啦之类。
巧儿每每也很认真地回它,于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够一人一尸聊上好一阵子。
到次日夜,它再去码头上工时,几个损样儿都惊呆了。
好在它并未察觉旁人是在害它,仍是到处接活,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
渐渐地,它在码头上有了名气,但凡到货,雇主总喜欢在人堆里喊:“绿眼儿、那个绿眼儿,来这里卸货!”
它也养成了习惯,一听到有人叫它,便知道是有活了。
它又做了一阵,码头上其他工人忍不住了,须知这装卸的活计,本是需要慢工细活,大多数人在工头下做活是计时的,一晚上约十八个钱。
若白天上工,晚上加班的话可以得四十来个钱。
这类人纯粹也就是磨洋工、混时间,能磨蹭一天一夜的,决不一天做完。
它这样的速度,别人自然也就不满意了——挡了多少人的财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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