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特爱幻想啦?我躺下装死行吗!”
邵宽城说:“你父亲不是说要安排你到美国读研吗,你不是一直幻想出国留学吗,我说错了?”
赵红雨说:“留学就是幻想啊,出国就是幻想啊?什么时代了,你到底行不行啊!
都像你这么死赖在一个地方胸无大志唯唯诺诺的,你还不如装死呢!”
人类已经不能阻止红雨动不动就发飙了,邵宽城赶紧避其锋芒,闭嘴闪了。
于是,一路无话,长安在望。
长安太古老了,远远看去,旷野无边,苍凉毕现。
很难想象千百年前人流攒动,旌旗招展,城阕繁华的盛况……
他们把车停在一座土丘的一侧,数日前的一个深夜邵宽城曾经到过此处,那夜曾有一场战斗在此发生。
那场战斗兵不血刃生擒九人,足以成为邵宽城短暂警龄中可资炫耀的经历之一。
赵红雨没有到过这里,但状如所传,她马上猜到这座貌不惊人的土丘就是“九号墓”
。
下车之后,邵宽城选了位置,开始为“九号墓”
拍照。
赵红雨则摊开绘图纸,开始绘制方位图。
绘图是警察学院的必修课,赵红雨做来还算得心应手——左侧的断岭,右侧的枯河,身后的土路,前方的山包,以及更远的荒村残壁……渐次落在纸上,一目了然。
邵宽城用镜头向前方远眺,“九号墓”
的主要背景就是地平线上那个沉穆的山包。
那可能也是一座墓冢。
长安一带山丘林立,说不清哪个山丘的下面,就是长眠千载的地宫。
邵宽城按下快门,同时挑了个轻松的话题:“哎,我弱弱地问一句,你今天来帮我做图,算是站好最后一班岗吗?”
赵红雨不屑地撇嘴:“切!
连留个警徽做纪念都不同意,我站哪门子最后一班岗啊!
我已经不是你们警察了!”
见邵宽城接不上话来,红雨笑笑:“今天我就算是保护文物的志愿者吧。”
方位图已近杀青,“九号墓”
已用红笔标出,位于全图的正中。
在它的上方,图纸的边缘,盘踞着一个硕大的圆圈——那座小山被粗重的黑笔勾勒,显得咄咄逼人。
从看图的瞬间感受上,邵宽城天真地觉得,如果“九号墓”
真的是一个陪葬墓的话,那它最可能陪的,应该就是远处的那座小山吧。
那座小山,会是传说中的敬陵吗?
当天晚上邵宽城上网查了一下,网上还真有一个敬陵,有关记载和省博物馆刘主任的说法所差不多。
邵宽城后来一直关注和研究的那个女人,就是敬陵的主人武氏。
据史料记载,敬陵中的武氏,本是武则天的孙侄女,自幼被武则天抱养在宫中。
武则天死后,武姓一族皆被清洗和贬黜,武氏未及弱冠,不能幸免,被废去皇族身份,沦为宫女。
邵宽城想,中国的历史基本上是一部男人的历史,但女人是男人的引子和镜子。
所以,女人也是中国历史的引子和镜子,很多事因女人而发生,因女人而结果;很多事,因女人而真相洞悉,因女人而扑朔迷离。
邵宽城看得出来,赵红雨这几天似乎特别快乐,刚刚脱下那身警服时还有的留恋之情,很快就淡了,很快就爱谁谁了。
虽然她还帮邵宽城到丘陵荒野去画地图,虽然她有时还到警队来催手续,但她的状态已经彻底放松下来了,完全不像一个刑警了,连父亲都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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