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林梢,月走云移。
竹林间的小屋,檐下挂着几盏昏黄的灯,此时正在风中飘摇。
灯影交错,长孙焘已骑着小黑来到竹屋门口,明珠正蹲在他肩头。
竹屋内有人存在的迹象,他翻身落马,提剑踏上竹屋的阶梯。
“咯哒……”
“咯哒……”
常年不见天日的竹屋,在森林潮湿水汽的侵蚀下,早已不复坚固,踩上去咯吱作响。
长孙焘缓缓走到二楼,本该小心翼翼的他,却如闲庭信步一般。
“吱——”
竹门被推开,明珠飞跃出去,骤然扑灭了竹屋内仅有的一盏烛火。
四下陷入极致黑暗,檐下飘摇不定的灯光,照不进这处于黑暗之中的竹屋。
忽然,被扑灭的烛光再度亮起。
灯影下一名老者正要把火折子收起来,明珠正坐在他肩上,亲昵地蹭着他的脑袋。
陆明瑜的驭兽术便是他教的,明珠自然会听他的指挥。
“外祖父。”
长孙焘唤了一声,随即单膝跪下。
楚神医神色淡淡:“你身为储君,只跪天地君亲师,怎能跪我这糟老头子。”
长孙焘神色极为郑重:“一为救命之恩,二位抚养晏晏之恩,无论如何,我该跪您。”
楚神医道:“他往秦家庄的方向去了。”
话音落下,楚神医却像是触及了某种隐秘,而被骤然一击,他登时站不稳,力竭般扶住桌子。
长孙焘起身扶他,却被他猛力推开。
奈何他力气不足,没能推开那如山般岿然不动的人,却吐了一口银丝在长孙焘身上。
他大惊失色,更是奋力地去推长孙焘。
口不能言,他无法告知这其中的危险。
然而,令他吃惊的一幕出现了,银色丝线触碰到长孙焘后,仿佛失去了生命,变得与正常丝线几乎别无二致。
长孙焘也注意到这奇妙的变化,他立即握住楚神医的脉门,催动体内的衍蛊之力。
不一会儿,那仿佛鲜血一般从楚神医口中溢出的丝线,缓缓平息下去。
窒息的感觉霎时消失,他深吸几口气,立即坐下为自己调息。
果然,真气运行几周过后,胸腹间能要命的那股邪功就这样被压制,而他也能维持正常体征与理智。
楚神医惊诧不已:“你……你竟然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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