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惨的是,因为突发的伤寒病,我朋友阿玲痛失了她可爱的小女儿。
我自然会因此悬心不已。
尽管如此,那天我在厨房中所说的气话,还是太不应该。
我坐在厨房桌边,给自己扇着风,喝着茶。
阿桂在洗一个大白萝卜,素莉在房间另一头把生米中的谷壳和石子挑出来。
“怎么能指望孩子们康复得好。”
我嘟囔着,“他们的营养都不够。
还有素莉的羊倌哪去了?我们两个多礼拜没看到他人了。
其他人家大概付了他更多钱。”
“少奶奶!”
“他一定是病了。”
素莉说,“要不然……”
她转过身,盯着盆子。
她干脆嫁给那个羊倌算了,我心想。
沦陷后,她在这儿,也不比跟他在一起安全。
我吹了吹茶水。
糟糕的是,羊奶并非我家的唯一问题。
日本人把家里的好米抢走一大半,剩下的我们也吃光了。
现在买到的,尽是些掺污发霉的碎米。
“要能给孩子们吃点荤腥就好了。”
我喃喃道,“他们吃了才能恢复元气。
外面什么地方一定能弄到肉。”
我转身问阿桂,“你肯定,该想的办法都想了吗?”
我之前从来没对阿桂采买东西产生过怀疑。
阿桂胆大机灵,忠心耿耿。
可那会儿我一时脑子发热,昏了头。
我双臂抱胸瞪着她。
“说真的,”
我愠怒道,“果真用心找,你总可以找到点东西。”
她愁眉不展,“是,少奶奶。”
第二天早上,阿桂不见了。
素莉说她去了集市。
到中午阿桂还没回来,我就明白了,她去找肉了。
我早该猜到她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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