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的夜色似乎特别好,月光透过窗棂,投落斑驳的光影。
殷逐离握着那正在挑衅叫阵的“敌将”
,俯首吻在他颈间。
沈庭蛟轻哼了一声,音色低迷,衣襟已散,隐约可以看到玉色的胸膛。
殷逐离手斜挑入衣,在薄衫下游走,指腹摩娑着肌肤,带起刺痒惊悸。
沈庭蛟有些困惑那指尖到底施了什么妖法,不过稍加拨弄,已可以令他神魂澹荡,他呼吸渐渐急促,试探性地伸手解殷逐离白色的里衣。
殷逐离略略犹豫,没有拒绝。
他努力放轻动作解着那并不繁复的系扣,由下至上仰望着她的脸,那脸庞不若一般女子的婉约,线条略显刚硬,唇角微微上翘,总是似笑非笑的模样。
此刻她任他解衣,眸中并无勉强之色。
很好,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当衣裳剥落,月光依稀,人隐在黑暗里,有些话也比较好说出口:“逐离,你喜欢我么?”
“嗯——”
殷大当家明显在考虑,“九爷,您再唱个曲儿,没准殷某会更喜欢你的……”
沈庭蛟皱着眉,被她逗得欲罢不能,却仍是不敢置信:“现……现在唱曲儿?”
殷逐离吻在他胸口,语带盅惑:“来啊。”
沈小王爷被她握住要害,又见她目似秋水,酒气微涌,那拒绝的话便换了意头:“要听什么?”
殷逐离轻啄那粉色的樱红:“九爷唱什么,殷某听什么。”
沈庭蛟将手搭在她肩头,略有些羞涩地抿了抿唇,却仍是低声唱:“欲状巴陵胜,千古岳之阳。
洞庭在目,远衔山色俯长江。”
夜深了,他声音压抑,字句里带了些秦腔的苦音,却更添了那百转千回的韵味。
月光微漾,罗纱轻扬,他极力平复着气息,“浩浩横无涯际,爽气北通巫峡,南去极潇湘……”
微凉的指腹在光裸的背眷游走,他发现这时候身上的人不会那般不适自己的触碰。
殷逐离已经引敌将到了道口,他强忍着汹涌奔腾的浊-欲,唱腔低沉婉转:“骚人与迁客,览物尤长。”
及目之处,不见了月光,指腹沾了汗,心若潮起的钱塘江,他迎合着身上人的节奏,气息不乱:“锦鳞游,汀兰香,水鸥翔。
波澜万顷碧色,上下一天光。”
眼前仿佛真的出现了巴山蜀水、洞庭岳阳,天水一色,整个人在水中跌荡,他无助地握了她的肩头,尾指在她背上划下红痕:“皓月浮金万里,把酒登楼对景,喜极自洋洋。”
那感觉像是生息已尽,潮水没顶,而自己还在负隅顽抗,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调和着月光,眼前繁花尽绽,什么成王败寇,什么霸业江山?比不过这罗衾一夜春宵暖。
“忧乐有谁知?宠辱两皆忘。”
他静静摁着殷逐离的肩,起伏太过剧烈会让他音色不稳,今夜的小径依旧紧窄,却似乎比往日好走一些,他一身薄汗,反复地哼唱,“忧乐有谁知?宠辱两皆忘。”
那余韵竟然持续了很久,他躺在榻上,觉得自己像死去了一般。
殷逐离将他抱到怀里,见他汗湿了衣裳,便索性将那底衣也扯了丢出榻外,语带笑意:“这下可老实了。”
他在她怀中躺了大半夜,一直一动不动。
殷逐离只以为他累坏了,轻拍着他的背哄着他睡。
而他,却只是舍不得这种感觉。
最后终究是身子不好,闭目一睡便直到天亮。
次日一早,广陵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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