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想说什么,门铃乍响,用人忙从里面跑出来开了门。
只见一位刚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是许亦的父亲。
穆益谦和他笑着寒暄了几句之后,许爸爸不禁将眼神向南乔投了过来。
一张镂刻了军人正义感的脸庞上也闪过一丝怔愣的神色,就像许妈妈刚才的表情。
沈南乔有一瞬的惊诧,看了看坐在旁边的穆益谦,只见他神色淡然,看不出任何情绪。
许妈妈帮许爸爸将大衣脱下交给用人,许爸爸才坐下便开口向许妈妈问道:“许亦没过来吗?”
许妈妈眉头紧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刚叫朱妈打电话叫他过来吃饭,他又说没空。
也没见他做过几件正经事,天天忙早忙晚地尽瞎玩。
都快当爸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
”
许爸爸微一皱眉,对着许妈妈抱怨道:“老责怪孩子干什么,你有时间多关心关心他们,才是正经。
”
许妈妈被他话里的责怨激怒,却又碍于旁人在场,不好全然发泄,只道:“你儿子要有益谦这么懂得体谅人,我也不至于操这么多闲心。
瞧他那冷冰冰的脾气,真是跟你一个性子。
”
沈南乔心里琢磨,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首先,许亦的家他去过,从来没有听他提过这里。
第二,许妈妈和许爸爸皆是在官场上混迹多年的高人,拿捏情绪应该是信手拈来的事,但却似乎因为孩子有很多争吵。
第三,许妈妈说许亦性子冷,可她认识的许亦,却总是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模样,性子会冷吗?
许妈妈似有无限愁闷,转头对着穆益谦和沈南乔叹了一口气:“唉,许亦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昨儿个我向他问了几句欣儿的事,他敷衍两句便没下文了,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我一气之下就说了他几句,没想到他竟埋怨我们没有多去关心欣儿,才害她成了这样。
还有欣儿,你说这孩子,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出国了。
我也真是,怎么就生了这么一双磨人的儿女。
”
穆益谦安慰道:“许妈妈,你别担心,小妹去欧洲旅游了,她跟我说过。
这年纪的女孩子都爱到处走走,您多体谅体谅她。
”
许妈妈和许爸爸半生官场如鱼得水,说起儿女之事来,却露出辛酸和无奈的神色,仿佛有太多无法言语的苦楚。
年轻的时候两人都顾着忙事业,等他们的儿女长大,想起要去关心他们的时候,却已晚了。
沈南乔这才恍悟,少年时,许亦虽然表面上嘻嘻哈哈,但他的眼神深处总是藏着一些无法言说的孤独。
沈南乔也是现在才了悟,他与自己内心深处贴切的相似忧郁,原来竟有着相似的出处。
穆益谦突然问道:“叔叔阿姨,今天你们特地把我们叫来,是有什么事要跟我们说吗?”
许妈妈和许爸爸这才将心思收了回来,又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放到沈南乔身上,沈南乔见他们眉间似有愁色,带着怅惘的神情。
他们没有立刻回答,恍惚之后许妈妈笑道:“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
饭后,许妈妈和许爸爸将他们带到书房。
许妈妈将沈南乔带到自己身边坐下,拂着她的头发亲切地望着她,仿佛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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