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佛罗伦萨了?”
她说,“什么时候?多久以前的事?”
“大约三周前,”
我回答道,“我去了那儿,回来时经过法国,在佛罗伦萨我只待了一个晚上,八月十五的晚上。”
“八月十五日?”
我听得出她的声音有些变调,搜寻的目光说明她在回忆,“我是前一天才去热那亚的呀,这是不可能的事。”
“不但可能而且确实,”
我说,“的确是这么回事。”
她手中的刺绣品落在地上,眼神中再次流露出那种奇怪的、近乎忧虑的目光。
“为什么你不早告诉我?”
她埋怨道,“为什么我在这里待二十四小时了,你都对此事只字未提?昨天晚上,昨天晚上你就该告诉我的。”
“我以为你知道了,我让我的教父给你写信时提到这个。
不管怎么说,事已至此,你现在总算知道了。”
有些胆怯的我希望此事能就此平息,希望她捡起绣品继续刺绣,但事情并不如我所愿。
“你去了别墅,”
她仿佛在自言自语,“吉斯普一定让你进去了。
他把门打开,看到你站在门口,接着,他会想??”
她突然中断了,眼中掠过一丝迷雾,目光从我身上移到炉火上。
“我要你告诉我经过,菲利普。”
她求道。
我把手伸进口袋,摸了摸里面的信。
“我曾经有好长时间没收到安布鲁斯的信,”
我说,“从复活节或是降灵节起——我记不清确切的日期了,不过他的来信都存放在楼上。
那时我越来越心焦,又过了好几周,我有些担心。
后来,在七月份收到他的一封来信,只有一页。
字很潦草,完全不像他自己写的,我把信拿给教父尼克?肯达尔看,他同意我马上去佛罗伦萨,一两天后我就去了,我要走的时候他又来了一封信,只有几句话。
这两封信现在都在我口袋里,你想看吗?”
她没有马上回答,目光从炉火再次移到我身上,眼睛里透着某种逐渐逼近的压力,但既不是咄咄逼人的神情,也不是发号施令的气势,只是一种莫名的深邃,一种莫名的柔弱,仿佛她可以看出我不愿拿出来的心态,也知道其中的原因,所以鼓励我继续往下说。
“现在不想看,”
她说,“以后吧。”
我不再凝视她的双眼,而是将目光下移到她的手上。
她那小巧玲珑的双手紧握于胸前,一动不动。
不知怎么搞的,我感到自己如果不直视她的眼睛,看着她的双手,说话会轻松很多。
“我到了佛罗伦萨,”
我继续说,“乘了一辆马车去你的别墅。
一个女佣开了门,我要求见安布鲁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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