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正午时,书籍全部整理完毕。
斯考比打发约翰和小亚瑟来找我们,看看吃饭前,是否有什么东西需要他们搬到楼下去。
“约翰,把那些衣服留在床上,”
我说,“随便用什么在上面罩一下,我会叫斯考比帮我打包,先把这堆书搬到书房去吧!”
“亚瑟,请把这些书搬到我的房间去。”
表姐瑞秋说道。
这是我烧掉那张碎纸片以后她第一次发话。
“菲利普,我把这些园艺方面的书放在我的房间,可以吧?”
她问道。
“噢,当然可以,”
我回答道,“你知道,所有的书都是你的。”
“不,”
她说,“安布鲁斯肯定是要把其他那些书放在书房里的。”
她站了起来,拽了拽衣服,把拂尘递给了约翰。
“下面有冷餐,夫人。”
他说。
“谢谢你,约翰,我不饿。”
男仆们搬着书走了,我站在敞开的门边犹豫了一阵,问她:“你不愿去书房帮我整理这些书吗?”
“我不想去了。”
她说完,停顿了一下,好像要补充些什么,但欲言又止。
然后便沿着走廊回她房里去了。
我独自吃着午餐,凝视着餐厅窗外,雨哗哗啦啦依旧下得那么急。
想出去是不行了,但又无事可干。
最好叫斯考比帮我整理那些衣服,请他帮忙,向他请教,他会很开心的。
哪些该给巴通的人,哪些给特里南特的人,哪些该给东庄的人,一切都得仔细斟酌,精挑细选,这样谁都不会对自己的所得不满了。
这事我们俩得干整整一下午。
我努力对此事全神贯注,然而令人气恼的是,就像突然发作旋即又逝的牙痛一样,我的思绪总拐到那纸片上去。
怎么会在那本书里夹着?什么时候撕下来,忘在书里的?它在书里夹了多久了?六个月,还是一年,或者更长?安布鲁斯是否给我写过一封信,但一直没送到目的地?或者还会有其他纸片,也是同一封信的一部分,因为某种不可知的原因仍夹在某本书里?那封信肯定是他病前写的,写得很清楚,语气很肯定。
那么很可能是在去年冬天或去年秋天??我感到一阵羞愧,到底与我何干,干吗要追溯过去,去琢磨一封我根本就未收到的信呢?那不关我的事,我对天祈祷,别让它再来烦我。
整个下午,我和斯考比都在收拾那些衣物,斯考比把它们打成一个个包裹,我写一些说明性纸条放在一起。
他建议在圣诞节来临时将这些包裹送出去,这在我看来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也会合佃户们的意。
我们收拾完毕后,我又下楼去了书房,并将那些书摆放到了书架上,在放每本书之前,我总不由得抖动一下书,我这么做时,心里有种鬼鬼祟祟的感觉,就如同犯了错误以后的那种负罪感。
“??一种病,当然啰,比方说,盗窃癖,或是另一种毛病??”
为什么我不由自主地想起来这些字眼?安布鲁斯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我找来一本词典,查“偷窃癖”
这个词的意思。
“存在于人们意识中的,不为贫穷处境所诱逼的一种不可抑制的偷窃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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