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维持着这个姿势开口:“前几天下楼梯的时候摔到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今天为什么来?”
“来拿东西。”
“我要听真话。”
“确实是来拿东西啊。”
我说,“你是觉得学生证不够重要吗?”
顾衍之淡淡开口:“我确实觉得学生证不怎么重要。”
我说:“可我觉得它挺重要的。”
他不回应,也不放手。
就这样保持这个姿势。
我开始觉得有些支撑不住。
头晕想吐。
最近这样的症状偶尔会犯一犯,然而全身上下轮流都不舒服,这只是其中之一,大概是晚期的另一症状,这么想着就连大惊小怪给鄢玉打电话报告都懒得。
只是现在的情景不同。
我揪住衣襟的这个人他很特别。
特别到此刻给他抱着,那些强行包裹上的若无其事顷刻间土崩瓦解,只想到我已经给这个人添麻烦添了那么多年,为什么不可以再多添一次麻烦。
他一直那么包容,他无所不能。
我病得这么痛苦,只想找人哭一哭。
为什么一定要坚持,我为什么不可以再软弱一次。
眼眶因此而有些发酸,心底一直死死压抑的话骤然奔涌而出:“我有些事要…”
他平静的声音与我一同发出:“李相南对你不好么?”
我张了张口,刚才的话全部哑在嘴边,莫名地再也说不出口。
过了一会儿,说:“叶矜对你好不好呢?”
他的眼神定在我脸上很久。
没有讲话。
我说:“我今天来,找学生证确实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还有就是,”
顿了顿,说下去,“祝你和叶矜幸福。
以及,我明天就要和李相南去A城了。
今天顺便来这里向你道个别。”
他扶在后背上的手慢慢松开。
我捡回自己的平衡,试着站起来。
听见他缓缓平淡开口:“绾绾,几天不见,你讲话的功底很有进步。”
我说:“我希望你以后可以过得好。”
这句是真话。
他看了我一会儿。
眼睛聚起一片漆黑,低缓回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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