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
南箓道:“不是花唱歌,是风在唱歌。”
“……”张至深望着他。
那目光沉在铺了漫天漫地的花海中,声音还是清冷的:“这花,只能生长在魔界,年年花开,靠吸食人的欲念邪气而活,长在苍翊路上,为走入魔界的生灵引路。”
这话犹似那妖媚的花,令人心里一凉。
“我们,真要去那魔界?”散在风中的低吟还在继续徘徊,娘子出嫁莫回头,莫回头……
“是。”南箓忽然握紧他的手,力道大得好似要将他整个人都捏碎般,“从此,魔界就是你长住的地方,深儿,你可还愿与我一起?”
那声音低低沉沉,一字一字好似敲在心里,他注视那人的眼,艳丽的悲伤,深深看着他。
身后的耶梦伽罗盛开至最妖娆的姿态,朵朵都像极了勾魂的妖,泫然泣血的红,风中缱绻着飘渺的低吟,散了,聚了,声声迷幻,娘子出嫁莫回头,莫回头,莫回头……
人的一生,有许多种选择,随心的,违心的,未来就在一个转瞬间决定,踏出第一步,便无回头路。
他曾那么惊恐着成为妖,可依然是人;现在,这成了魔的妖精问他可愿意一同走入魔的地域,他是有选择的,可依然傻傻地点了头。
“我愿意。”
从此一去不复返,是人是魔,都不重要了。
风儿骤然大了起来,撩起满地艳红如血的耶梦伽罗,那些妖花吸食人的贪念罪欲,爱恨痴缠,在魔界之门璀璨夺目地盛开,像极了新娘子喜庆的嫁衣,铺了百里的红妆,为每一个进入魔界的生灵引路。
南箓道:“入了这片魔域,你便是回不得头的,即便你还是一介凡人。”
张至深反握他的手:“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你休想再将我丢开了,南箓。”
赤红眸子荡开一抹笑意,满目耶梦伽罗:“这可是你说的,从此休得反悔。”
那人笑得张狂了,将他抱在怀里恣意轻薄了几下,同先前的阴沉是完全不同的模样,仿佛一个灵魂在那仙子般的躯壳中活了过来,耀眼夺目,将张至深看得目瞪口呆。
张至深道:“小爷我说过的话,自然是不反悔的。”
“来。”南箓拉着他的手,“跟着我的步子,到一个新的世界。”
张至深任由他拉着,一步两步,分开妖娆满目的耶梦伽罗,踩着他的步伐,走向望不到头的尽头,远处飘飘渺渺,艳丽的花海,燃到了尽头,便成了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