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进入六月,空气逐渐潮湿起来。
要说P市什么最难挨,高居榜首的绝不是拥堵的交通或高昂的物价,异常干燥的气候碾压了一切。
“四年前,我刚来P市的时候啊,一下火车就喷出两管鼻血唉!
我以前从没流过鼻血的!”
谢光沂一拍手掌,“这么说来,P市也算是我挥洒过热血的沃土了!”
小福从书里抬起眼皮,不冷不热地推开话头:“你怎么又来了?”
“别傲娇啦,明明很希望我来看你。”
孩子微红着耳根别开脸:“想太多。”
谢光沂接在这三个字后面哈哈两声:“不过呢,你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我了。”
“去哪儿?”
小福皱起眉头。
“我们报纸要在X市设立新的办事处,总编派我过去帮忙。”
“多久?”
“一个月左右吧。”
谢光沂扑上去揉她的脑袋,“是不是已经开始思念我啦?”
“别吵。”
小福娴熟地躲开,“谢大福怎么办?”
这个问题说到点子上了。
她从未出过这么久的差,过去离开两三天的话也就托付庄聿帮忙投喂而已,可眼下庄聿出门采风,不知已流浪到了地球哪个角落。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人选。
“还有颜欢呢,反正就住在我隔壁。”
“他已经知道你要走的事了?”
思及此,谢光沂又气不打一处来。
颜乔安已经结束工作,带着那位年轻小助理离开了P市。
拜托完喂猫的事,她忍不住——当然是状似不经意地随口提醒道,既然房子物归原主,那他是不是该收拾收拾搬出冬木庄了呢?颜欢仿佛完全没听懂她话语中委婉的逐客令,恍然道:“我正在考虑呢。
冬木庄挺好的,西三环那套房子空着也是空着,索性租出去吧。”
“知道人们一般把你这种行为称作什么吗?”
小福合上书。
谢光沂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
:“什么?”
“自掘坟墓。”
盘腿坐得久了,整个臀部都酸疼起来。
谢光沂起身揉揉屁股,不小心从牛仔裤后兜里掉出一个信封。
小福瞥见信封一角显眼的大红色:“请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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