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了片刻,他还是握了握衣裳,直接换了衣服。
傅杨倒不是故意的,平时男生在一块打球,夏天光着膀子的比比皆是,本身他并没觉着有什么,直到关柏完全脱下了上衣。
他很白,看起来有一点病态,脖颈细长,关柏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微微的侧了身,傅杨看见他若进若现的肋骨。
吸引他的并不是□□,而是在肋骨上纹着一串数字。
关柏似乎也知道他看到了什么,飞快地将衣服套了上去,然后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告诉别人,我偷偷纹的。”
他背着灯光,轻轻地将食指竖在嘴唇上,眼里带着一层温润而狡黠的水色,就像冬天的雾气贴在玻璃窗上慢慢变成水滴落下来。
他顺着昏黄的灯光数了数他的肋骨,一瞬间他觉得这人的肋骨像是要撑破皮囊,变成一双翅膀悬停,后来的许多年里,他仍旧为他当时的直觉感到惊讶。
傅杨站了起来,关柏没有动,傅杨走近了关柏,伸手轻轻的抚摸过他身上的那串数字,距离这个纹身四年已经过去了,那一小块青灰色的纹路摸上去应该并没有什么感觉,可傅杨觉着自己的指腹像是过分敏感,他甚至产生了幻觉,感觉到自己的指尖有一点钝痛。
关柏觉着他盯得时间有那么一点点久,某些先天因素让他的嗅觉十分敏感,他用胳膊肘把人拨到一边去,“想什么呢?摸出点凹凸不平了么?”
傅杨笑了笑,“跟想的手感不一样,说起啦你刻的不会是那个小女朋友的生日吧?。”
一想到这个,他脑子里竟然真的冒出来一个人,“谢青桐?”
这人怎么谁都敢说?关柏不可置信的看着傅杨,“我绿你干嘛?”
傅杨心里那块小操场不知道是被谁轻轻踩了一脚,他觉得自己毛都要竖起来了,挑了眉,“我去,不是吧,不会真的是她吧。”
关柏要被这熊孩子气笑了,伸手穿上睡衣,“滚蛋,我自己的生日。”
这话都到这里了,关柏明显是避而不谈,所以胡诌了一句,傅杨不服,“那6月9谁生日?”
关柏坐上了床,“你知道啊?”
有一次班里统计个人信息,他瞟了一眼,就记住了,没事记朋友生日还不送礼物,一声不吭,怪尴尬的。
关柏再接再厉,存心逗他,“那怎么年年连礼物都没啊?太抠了傅杨。”
傅杨伸手在鼻子上挠了一下,有些心虚,“那我给你补。”
关柏笑了笑,“行了,睡觉吧。”
傅杨手脚麻利抖开了被子,躺了下来,将头枕在手臂上,“睡觉了小班长。”
关柏伸手熄了灯,“晚安。”
关柏闭了眼,身旁陷一片安静,其实也不是那么安静,旁边多了一个人,床有一些拥挤,床垫轻微得向两人身侧倾斜,柔软得像是温柔乡,两人的呼吸声交错,此消彼长,像是夜晚海岸的潮汐起伏。
他没睡着,两人脑子里都冒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傅杨觉着自己得说点什么,才能不在躺在关柏身边的时候心猿意马。
“那个,你有什么小说能借我看么?”
这问题显着十足的傻气,谁半夜醒来会要本小说看的?八成这人也是没话找话,“你随便取吧。”
傅杨转过身面对着傅杨,“得了,你那一柜子物理,连个历史书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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