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馆外廊上全是那些下午闹哄哄喝酒的人。
公园里的树上开满了花。
花朵的颜色她曾经见过,但以前根本无法想象这种颜色会出现在树上—那是一种泛着银光的蓝色或者紫色,那么雅致那么美丽,你简直觉得它能让一切归于宁静、归于沉思,但显然它没有做到。
走回米拉马尔公寓的时候,她看到那个红发的年轻人站在楼下的大厅里、他和老人所住的公寓门口,公寓紧闭的门后传出不停指责的声音。
这次,年轻人冲她笑了笑。
她停下脚步,他们一起站在那儿听着。
盖尔说:“要是你等着的时候想找个地方坐坐,欢迎你到楼上来。”
他摇了摇头,仍然保持着微笑,好像这是他们之间的小玩笑。
她觉得走开之前应该再对他说点儿什么,于是就向他询问公园里的那些树。
“旅馆旁边的那些树,”
她说,“就是那天早上遇到你的地方,现在全都开花了。
它们叫什么树?”
他说了个词,她没听清,让他再说一遍。
“蓝花楹[2],”
他说,“那旅馆就是蓝花楹旅馆。”
亲爱的索纳比女士:
我离开了一段时间,回来后收到了你的两封信。
我读错了顺序,不过这也不要紧。
我的母亲去世了。
我回了一趟加拿大,去参加她的葬礼。
那里的秋天很冷。
很多东西都变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跟你说这些。
咱们之间一开始不太顺利。
不过,即使没收到你第二封解释的信,我想,收到第一封时我也会有一种奇怪的快乐。
我给你写了一封尖刻、令人不快的信,你用同样的方式回了一封。
你那种以牙还牙的样子让我觉得有些熟悉。
即使冒险让你为徽章使用权的事儿生气,我也想说一句,咱们很可能真的是亲戚!
我在这里总有种漂泊感。
我钦佩我的妻子和她那些剧院的朋友们,为着他们那种热忱、率真和投入,还有那种用自己的才华创造更美好世界的希望。
(必须说一句,尽管在我看来,那种希望和热忱往往超过了他们的才华。
)但我无法融入他们之中。
我必须得说,他们比我更早看到了这一点。
肯定是因为可怕的长途飞行带来的时差把我弄得糊里糊涂,所以我才能面对这一事实,还把它写在信里寄给了你—你有自己的烦心事,而且已经明确表示不愿意被我打扰。
在我用更多胡言乱语骚扰你之前,还是就此搁笔吧。
要是你根本懒得读完这封信,我一点儿也不会怪你……
盖尔躺在沙发上,用双手把信贴在胸口。
很多东西都变了。
他回过了沃利,那么—肯定有人告诉他,她卖掉了店铺,出发周游世界去了。
不过,他以前没听说过吗?从克莉塔那儿?也许没有,克莉塔的嘴很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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