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军中护士所穿的衣服就是灰红相间。
在某种程度上,伦敦给人以同护士制服一样的优雅和权威感。
那种尊贵、表面冷漠下潜藏的仁慈和所应享有的尊敬都弥补了那美丽褶边的缺失。
他感激地看着红色的公交车美化了灰色的天。
伦敦鲜红色的公交车是多么让人欣喜的事情。
在苏格兰,公交车被漆成最伤感的颜色:蓝色。
如此伤感的颜色成了忧郁的代名词。
上帝保佑,英格兰人拥有更为乐观的想法。
他发现廷克太太正在打扫闲置的卧室。
对任何人来说,都丝毫没有必要去打扫一间闲置的卧室,但是廷克太太从打扫房间中所获得的快感,和其他人从写交响曲、赢得高尔夫奖杯或是畅游英吉利海峡所获得的快感一样。
她属于那种劳拉曾简单描述过的多数人,“每天都会清洗前门台阶,但每六周才会洗一次头的女人”
。
当她听到锁眼里的钥匙声,便来到闲置的卧室门边说道:“哦,这会儿屋里一口吃的也没有!
你怎么没告诉我你从外地提前回来了?”
“没关系,廷克。
反正我也不想吃饭,我就是顺便来放一下行李。
你走的时候,买些东西留给我今晚吃。”
廷克太太每晚都回家,一部分是因为她得给某个她称为“廷克”
的人做晚餐,一部分是因为格兰特一般喜欢晚上独享公寓。
格兰特从未见过“廷克”
,廷克太太和他的唯一联系好像就是由一顿晚餐和某个结婚证书构成。
她真正的生活和兴趣在S.W.1区的坦比路十九号。
“有电话吗?”
格兰特一边问一边翻阅着电话簿。
“哈洛德小姐让你一回来就给她打电话,一起吃饭。”
“噢。
她的新剧演出顺利吗?评论怎么样?”
“很糟糕。”
“所有人都认为吗?”
“反正,我遇见的每个人都是这样。”
在她嫁给廷克之前,那段自由自在的日子里,廷克太太曾是一位剧院服装师。
的确,如果不是为了这顿习惯性的晚餐,她很可能每晚仍在W.1区或W.C.2区给某个人穿服装,而不是在S.W.1区打扫闲置的卧室。
因此,她在剧院事务方面的兴趣也是有过经验、熟悉情况的内行。
“你看过那部剧吗?”
“我没看。
你知道这是一部有言外之意的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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