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家都知道,长久下来,这种消灭社会害虫的行为并不健康。
你会知道自己也受到了不好的影响。
“重点是什么呢,霍利?那个人始终待在炮塔里,然后就这么死了。
有什么好说的呢?真相是相对的。
没亲身经历过的人很难明白,极端的压力会对人造成什么影响。
刑事精神病学家试图在病患与罪犯间画出界线,他们会扭曲真相,让这些人可以融入他们的理论模型里。
我们有法律规范,好让一切尽善尽美,希望能消灭街上那些少数破坏秩序的人,至于记者则像是理想主义者,抱持着信念,署名揭露别人的事情,藉此奠定某种正义。
但真相呢?
“真相就是,没有人活在真相里,这就是为什么没人关心真相。
我们所认知的真相,只不过是每个人用自己握有的权力来衡量他人,最终所得到的总和罢了。”
他凝视哈利。
“所以,有谁在乎安德鲁这件事的真相是什么?有谁会认真看待?要是我们刻划出一个扭曲的丑陋真相,把狡猾、危险这些与他不符的特质钉在他身上,又有谁会从中得到好处?警察局长不会,市议会的政客不会,为原住民奋斗的人不会,警察工会不会,就连我们的大使馆也不会。
没人会。
我有说错吗?”
哈利想回答英格的父母会,但还是忍了下来。
麦考梅停在一张年轻的伊莉莎白二世肖像前。
“霍利,如果你愿意把你告诉我的事,当成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那我会很感激你。
我敢说你一定了解,把这件事就这么给放了,会是最好的状况。”
哈利从裤管上拾起一根红色长发。
“我和市长讨论过这件事,”
麦考梅说。
“外界还会关注英格·霍尔特的案子一小段时间,所以这件事不太会被留意到。
要是我们查不出更多东西,很快的,人们就会接受是小丑杀了那个挪威女孩,继续开心地过日子。
谁杀了小丑或许是个更大的问题,但这件事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冲动犯罪或嫉妒,说不定是某个求爱被拒的秘密情人动手的,谁知道呢?在这种情况下,人们可以接受凶手逃脱的事。
当然,我们没有任何确切证据,但间接证据却很明确。
几年以后,整件事就会遭人遗忘了。
逍遥法外的连续杀人犯,只是警方想到的一种可能性,但后来则打消了这个念头。”
哈利准备起身离开。
麦考梅清了清嗓子。
“我正在写报告,霍利。
我会在你离开后,把报告寄给奥斯陆的警察署长。
你明天就要走了?”
哈利轻轻点头,就这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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